“顧晚,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能承認?”
蔚容生的手緊握成拳,深邃的眼裏全是受傷,眼睛一閉,單膝跪在小蘭的身前。
“這樣可以嗎?”
蔚容生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害怕顧晚不原諒他。
小蘭看著充斥著濃濃哀傷的蔚容生,依舊沒有說話,心底卻隱隱傳來點點刺痛,紛雜的圖片撲麵而來,小蘭的臉色蒼白,淡色的唇瓣顫抖。
“蔚先生,你認錯人了。”
小蘭說完,直接走開了。
她獨自坐在回去的公交車上,腦中卻一直盤旋著蔚容生所說。
她真的是顧晚嗎?
蔚容生見小蘭頭也不回的走掉,心跌入穀底。
這又能怪誰,都是他自己種下的因得到的果。
黑眸中升起紅紅的血絲,直直的看著顧晚越走越遠。
她大約是不會原諒他了,如果遠離她能讓她好受一些,蔚容生願意放一放。
後麵幾天,蔚容生也沒有再來找她。
而,小蘭像似習慣下班時向外麵看看,見外麵沒有蔚容生送鬆了一口氣,心裏卻又升起一抹失落。
夢裏的畫麵襲上心頭,小蘭甩了甩頭,也沒有再想。
平靜的日子,小蘭過得很恬適,又到周末,不知不覺就到了黃浦江邊,徐徐的江風帶著特有的濕鹹,聞著,小蘭心裏特別舒服,仿佛曾經也這樣走過江邊。
忽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嘎吱一聲在她的身邊停下,小蘭頓住腳。
“阿晚,是你回來了嗎?”
莫浩明激動的從車裏走出,雙手輕顫的握住小蘭的手,狹長的眼裏有些紅。
“你是?”
小蘭看著眼前的男子,眼珠一轉,脫口而出,“莫浩明。”
“晚,對不起——”
莫浩明一直很自責,當初顧晚掉落江裏,如果他的動作再快點是不是就能阻止顧晚。
顧晚掉落進黃浦江,莫浩明也一直在尋找顧晚的下落,江裏沒有打撈到顧晚的屍體,莫浩明告訴自己顧晚還活著。
上天終於讓他見到顧晚了。
莫浩明的嘴角止不住上揚。
最近,小蘭恢複了些許記憶。
“浩明,你不用向我說對不起,反而是我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的母親——”
小蘭的眼眶都紅了。
她真是不孝,竟然連母親的葬禮也沒有參加。
“阿晚,你我務須客氣,”莫浩明握著顧晚的手,眼睛直直的盯著顧晚。
她的身體似乎長健康了不少。
顧晚回到海城,食欲也好些了,現在的臉微圓,兩團紅暈掛在臉上,白裏透紅,十分好看。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多了幾分我見猶憐。
“我帶你去見你的母親,”莫浩明代替顧晚厚葬了顧母。
蓮花山間,涼涼的風掀起顧晚細碎的發絲,瑩白的小臉上淚痕點點,手中握著一大束黃色菊花。
“媽,是女兒不孝,”顧晚直直的跪在地上,眼淚撲簌往下落。
“阿晚,別傷心了,伯母走得很快沒有經受太多痛苦,”莫浩明看著顧母的墓碑說道。
顧晚還是止不住流淚,想起母親的臉,顧晚的腦中湧入很多畫麵,她的頭很痛,腦袋就像要爆炸似的,臉色蒼白,抬手抓住頭發狠狠揪住。
“啊——”
“阿晚,晚,你怎麼了?”
莫浩明嚇了一大跳,跪在顧晚身邊,雙臂摟住顧晚。
顧晚的腦中湧出不少人的臉,最後定格在何雅思上,通紅的眼眶死死盯住某一處,咬牙切齒的說,“何雅思,我要你陪葬!”
風刮走顧晚淒厲的聲音,莫浩明緊緊的抱住顧晚,安撫的說,“她已經受到懲罰了,阿晚,放過自己。”
“那人將她送進了警察局,判了無期。”
“那人?”
顧晚不明。
莫浩明有些驚詫,鬆開顧晚,盯著清麗的臉,片刻後,說,“是蔚容生查出真相,讓何雅思受到該有的懲罰。”
“蔚容生?”
顧晚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與蔚容生的糾葛。
她告訴莫浩明她失憶了,忘記了很多事。
莫浩明想到以前顧晚受的苦,也沒有多說。
顧晚與莫浩明見麵的事傳到蔚容生的耳裏,蔚容生特別生氣。
她什麼都記起了,唯獨他給遺忘了。
.......
帝都,杜家別墅。
杜飛宇剛從機場回來就直奔小蘭的寢居。
“小蘭,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杜飛宇高興的打開門,房中卻是一片清冷。
不大的房間裏,被子折疊整齊,擺設也工整,唯獨少了小蘭的氣息。
“小蘭——”
杜飛宇漆黑的濃眉一皺。
一個傭人忙要躲開,卻被杜飛宇喊住。
“小蘭呢?”
“少.......爺.......小蘭她......”
“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