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蔚容生的絕情一幕幕又在顧晚的腦中浮現翻開舊傷疤,依舊是鮮血淋淋,痛得不能自已。
顧晚的臉泛著蒼白,蔚容生看著又是心痛又是悔悟。
以前的自己真是垃圾,蔚容生也不顧胸前撕扯開的傷口,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心裏更是罵道:混蛋。
蔚容生血肉翻飛的傷口又流出不少的血,合著已經凝固的血漬,看上去非常的粗目驚心。
“你這是做什麼?”
顧晚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蔚容生了,可看著他自虐心還是會痛。
蔚容生漆黑的眼眸盯著顧晚,想要再給自己說上幾句道歉的話語,可想起以前蔚容生又說不出口,房間的空氣仿佛稀薄了。
片刻後,蔚容生見顧晚沒有回答直接離開了。
房間裏的空凋似乎低了不少,顧晚竟覺得有些冷,不由得雙手抱住胸,此時她也有些迷茫了。
她是否該原諒蔚容生?
可曾經的事誰對誰錯又有什麼意義?
孩子沒了。
錯與對都無關了。
顧晚回去後就離開了百貨商場。
記憶已經恢複,海都顯得有些壓抑,報紙上時不時還是會報道出蔚容生的消息,顧晚卻想逃。
而顧晚真的決定離開海都,她想從新開始。
然,在她準備離開的那個晚上,她居住的評價小區來了一個人。
他是蔚容生的生活助理。
顧晚以前是見過的。
......
盛夏的夜晚還有些燥熱。
顧晚穿著長裙,臉色微紅,她與助理小劉站在一棵大榕樹下,微風吹來,帶走了空氣裏的燥熱涼快了幾分。
小劉恭敬的站在顧晚對麵,說,“夫人,請您回去看看杜總吧,他從A市受傷回來一點也不在乎身體,天天酩酊大醉肺炎剛好又開始咳嗽,已經過去大半月了還不見好,夫人,求您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回去看看蔚總,行嗎?”
顧晚故意不去看日曆,可還是記得自從上次與蔚容生見麵的日子已經過去一月有餘了。
他醉酒管她何事?
他不在乎身體又關她何事?
他們的夫妻關係早就在她跌落進黃浦江時就消磨殆盡了。
何須再去觸動已經滿是傷痕累累的心?
顧晚對上小劉的視線,態度冷了幾分。
“劉助理,我想現在你應該待在蔚總的身邊,而不是在一個已經成為過去的女人麵前,我與蔚總早就情路殊途了,你回去吧,我是不會去見他的。”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夫人,杜總真的知道錯了,他不去醫院,酗酒隻是想贖罪。”
贖罪?
“孩子的命贖罪就能換回來嗎?”
“夫人,你不能這樣想,蔚總這樣隻會讓害他的人變本加厲,其實蔚總是有苦衷的。”
小劉看著顧晚神情一變,就像豁出去似的。
顧晚卻不想再聽,她的心有點亂,可她卻不希望本已心如止水再起漣漪。
她轉身就要離去。
小劉忙說,“夫人,蔚總這麼做其實是在保護你——”
保護她?
保護那個女人吧?
孩子都給那個人做藥引了,卻還在說保護她?
“劉助理,我知道你對蔚容生忠心,可我一個過時的女人對你根本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你就不要再編製任何謊言了,我是不會去見他的,我們之間早就該是路歸路橋歸橋。”
顧晚的眼角已有一顆眼淚滑落,沉浸了兩年多,心還是亂了,痛了。
小劉忙上前站在顧晚的前方,眼睛直直的盯著顧晚,違背蔚容生的叮囑,說了出來。
半夜了,顧晚依舊坐在床前,眼睛沒有一絲焦距的看著前方,腦中卻不斷浮現小劉說的話。
“夫人,蔚總曾經是特別討厭您對他用了藥,可一年的相處,蔚總的心已經在不知不覺的變化,開始在意,可您沒有厚重的家世做靠山,蔚二爺的人又多又狠,擔心您被他們傷著,就故意用何家那位做擋箭牌。”
“至於孩子,您真是錯怪蔚總了,您在蔚家老宅住了一段時間,就是那時候蔚二爺的人給你下了一種慢性的毒藥,身體受損,後麵有了孩子,醫生告訴蔚總,大還是小,隻能保一個,當時蔚總就明確告訴醫生保大。孩子的屍體蔚總已經買了一處好墓地葬著,希望小少爺能早日轉世投胎。”
“您在蔚總昏迷期間毅然嫁給他,蔚總已經將您看成他心間的人了,怎麼會害您,隻是那時蔚總的力量還差了些,正好何雅思找上蔚總,蔚總就演了這一出戲,假意讓你流產,又假裝對何雅思舊情未了。”
“隻是,蔚總還是有些許小錯,他不知何雅思的偽裝,隻是再次看見何雅思已經沒有曾經的心動。”
“她說的孩子,其實就是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學生流產後的未成形肉團。”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監獄看看,何雅思現在的狀況。蔚總揭開何雅思的麵目送進監獄後,蔚二爺的人也沒有放過她,大約是人不人,鬼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