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員帶著顧晚經過一個不大的花園,走進一棟五層高的樓裏,踏踏的腳步聲傳來,顧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曾經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審問又一次出現在腦中,她有些怕了,小手不禁貼在小腹上。
嘎吱,厚重的鐵門打開,一眼望不到頭,空空無人的樓梯,有股陰冷的風吹來。
她是精神病人不能問,隻能站住不在往前走。
看守員轉身看著顧晚,扯出一抹笑容,聲音不若方才那般冷了,帶了一絲討好的意味。
“顧小姐,請跟我來,有人來接你了。”
顧晚不敢往下想,這個人,漫長的等待,她也怕了。
看守員將她到一間幹淨的小房間,給了她一身衣服,還親自給她梳好頭發,洗去臉上的髒東西。
鏡子裏的人眉淡目秀,臉色蠟黃,額頭上還有沒消散的傷痕。
這個女人是她嗎?
顧晚都有些不認識了。
“顧小姐,跟我來。”
看守員將顧晚帶去最外麵的一個辦公室。
門打開,顧晚就看見一個寬闊的背影。
然,隻是一個背影,顧晚就認出了他。
是蔚容生。
顧晚的眼眶有些熱,視線有點模糊,似有霧氣在眼裏作祟。
看守員離去,關上門。
顧晚又聞到那股淡淡的薄荷味。
蔚容生轉身再也克製不住將顧晚抱在懷裏。
“對不起,”顧晚感覺到頸脖上一涼。
她顫抖著手環住蔚容生的腰,聲音哽咽,“你去了哪裏?”
蔚容生緊緊握住顧晚的手,將她帶出了精神病院。
一天時間,警局收到別墅命案的證據——一段視頻,兩天時間就將逃匿的罪犯抓住,經過審訊,他們直接供出主犯——蔚二爺。
好幾輛警車到蔚二爺的別墅時,裏麵的人早就人去樓空了。
警察查封了蔚二爺的別墅,發出通緝令。
蔚容生直接接管了蔚氏集團,召開一係列的發布會。
蔚氏走上正軌,蔚容生忙了一陣總算能歇一口氣。
今晚他推掉飯局想回家陪顧晚,自從將她接回,他們還沒有好好談一談。
蔚容生回到家卻沒有發現顧晚的身影。
他又給顧晚打電話,手機卻沒有人接。
顧晚已經向蔚容生求證了當年的事情,原來真是她錯怪了他。
本以為他們就會開心的生活在一起,然而現實就是這麼突然。
一月前,顧晚收拾房間,忽然一股暈眩襲來,她倒在地上,後麵醒來顧晚去了醫院。
一係列的檢查,結果後一天出來。
顧晚坐在醫院長長的凳子上久久也回不過神。
結果表明她的腦中長了一顆瘤,是惡性。
如果要小孩,她最多能活到分娩。
化療,就必須馬上打掉小孩。
顧晚怎麼也忘不了,蔚容生知道她懷孕時的欣喜模樣。
顧晚沒有猶豫的告訴醫生,她要孩子,隻是心裏還有些不能接受,她得了腦瘤。
還好,這些天蔚容生不常在家才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可紙包不住火,顧晚擔心被蔚容生發現,她找上了莫浩明。
顧晚告訴莫浩明她的打算,想要利用他。
莫浩明勸顧晚接受化療,可顧晚就是不同意。
他就隻能依了顧晚。
顧晚的肚子已經有六個月大了,最近起床她總是覺得頭暈眩,臉色蒼白,偶爾咳嗽還會出血絲。
她擔心被蔚容生發現。
顧晚本是打算等到孩子七月,可身體有了明顯反應,懷孕不能亂吃藥,等不到了。
蔚容生見家裏沒有顧晚,電話也打不通就出門去找。
車剛行駛下山,就在一個路邊的亭子外看見顧晚與一個男子靠在一起,動作還很親熱。
蔚容生的眼眸一深,手勢一轉,車就停在亭子的一邊。
嘎吱的聲音驚醒了擁在一起的兩人。
“容生——”顧晚驚呼而出,手忙送開了莫浩明。
顧晚的動作有些僵硬,這一切都落進蔚容生的眼裏。
“謝謝你護送我妻子回來,”蔚容生下車對上莫浩明的眼睛說道。
莫浩明的手卻沒有從顧晚的腰上落下,“這是我應該做的,顧晚是我心裏的公主。”
雖然顧晚早就想好了台詞,可在蔚容生的眼神下還是弱了幾分。
可她又想到自己的身體,硬著頭皮,說,“容生,有件事情我真的瞞不下去了。”
蔚容生抬眸看著顧晚,諱莫如深。
“我懷了浩明的孩子,我們、離婚吧。”
顧晚說出這句話,渾身的力氣就像被抽走了似的,腿都軟了。
“浩明,我們走。”
顧晚久久等不到蔚容生的聲音,轉身挽上莫浩明的手臂與蔚容生相反的方向走去。
蔚容生看著顧晚,神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