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好?要讓程琅哥在程易寧出生後生生改變了注意,隻口不提將他的腎髒還給我,你有什麼好,讓程琅哥在你難產大出血之後,不顧自己的危險強行抽了那麼多血給你,溫寧,你到底有什麼好,讓程琅哥為了不讓你欠我,在給你輸了不少血之後,還要托著虛弱的身子,為了不到一定要用程易寧那顆腎髒的地步,日夜不眠的尋找腎源。”
溫暖不滿控訴,朝夕不改,仍舊一切都是別人的錯。
“溫暖,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溫寧覺得自己聽懂了,但又怕事情不是她所理解的那個樣子。
“我說的都是事實,溫寧,你總覺得自己是受害者,怎麼樣?程琅傷的這樣重,都是你的錯,你還有什麼臉麵在他身邊,你隻會害了他。 ”
溫暖臉色可怕,恐怕她已經是癲狂狀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
都是人一旦被逼上了絕路,什麼事都能夠做的出來,對溫暖來說,最可怕的是她比溫寧痛苦。
所以她要將這些事說出來,她要溫寧痛到骨子裏去愧疚,她要溫寧這輩子都覺得沒有資格回到程琅的身邊。
她甚至有一瞬間,希望程琅這輩子永遠都不要再醒過來,這樣她就不用再見程琅用那樣可怕的目光看他,那樣溫寧這輩子都會生活痛苦裏,至少她與那個人還是有牽連的。
溫寧伸手捏住了溫暖的手腕,一瞬間眼底有與程琅異曲同工的暴怒之色。
‘溫暖,你再說一遍,程易寧是誰的孩子,程琅,他到底都為我做了什麼?”
真有意思啊!溫暖鬆散的笑。
她就是喜歡看溫寧與程琅之間,這相互愧疚相互折磨的樣子。
溫寧已經沒有耐心再等溫暖回答她。
跌跌撞撞的出了溫暖的病房,溫寧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她反複告訴自己,溫暖不可能與她說真話,可心裏一根尖銳的刺不斷磨著,讓溫寧通體寒冷,卻因為那疼痛,不得不清醒著。
易寧,她要去見易寧。
打開病房門]的動作溫寧做的尤為艱難外麵一夜過去已是清晨,剛才還是陰沉沉的一片,現在突然出了太陽。
小易寧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早早的醒來,聽到門聲響動,轉過頭來。
驚訝,喜悅,委屈。
是易寧撲進溫暖懷裏的過程。
溫寧看著他撲過來的動作,隻覺得尤其慢,叫她看清楚了他的神色,他的容貌他的眼睛,還有他對自己真切的習慣。
“易寧,我來看你。”這是她的孩子嗎?
溫寧覺得不可思議,但卻無比的相信程易寧與她是血脈相關,是世界上最親密的母子。
“你怎麼現在才來看我,爸爸這兩天似乎也很忙,我在這裏沒有人陪,會難過
被溫寧緊緊抱著,易寧有極大的滿足感,但卻委屈的說著,惹得溫寧手掌在他後背.上不停安慰的摩挲。
這是她的孩子,但是還不知道他的爸爸為了自己這樣一個不稱職的媽媽,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
溫寧,也許老爺子說的沒有錯,你的確是一顆災星。
溫寧維持著抱著易寧的動作,沒有聽到她的回答,易寧便也不再問,隻乖乖的
任由她抱著。 A
等溫寧回過神來之時,易寧的小肩膀已經濕潤一片,她連忙道歉,伸手想要替一動不動任由她抱著的易寧擦幹淨,程琅當真將他教的很好,好的令溫寧不敢與他相認。
易寧仍舊任由溫寧亂七八糟的擦著他肩膀上被眼淚浸濕的地方,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溫寧,見她越發的手忙腳亂,突然開口。
“我已經知道你是我的媽媽了。”
一句話讓溫寧的動作停了下來。 A
她幾乎僵硬的不敢對上易寧那雙眼睛生怕看到這個」家夥眼裏對自己這個五年裏從未盡過一份責任,甚至連他存在都不知曉的媽媽的厭惡。
小手環上半蹲著的溫寧的肩,易寧將小臉買入溫寧的頸項裏,像是找了了一個安全巢一樣蹭了蹭溫寧的脖子,奶聲奶氣的聲音又響起,這一次帶了些許水汽。
“我好高興,媽媽。”
溫寧的手緩緩重新拍上易寧的背。她也好高興。
“阿寧,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我知道你對程琅的擔心,我會在這裏守著的。”
楚子琛不知道溫寧去見了溫暖,還見了小易寧,見她雙眼通紅一片,到底心疼
想勸溫寧,可見她請求的看著自己,想要進去程琅的病房,他知道勸不住,便任由她去了。
溫寧坐在病床前,沒有說話,隻看著程琅那張俊美的臉。
“程琅,我們都好傻,從前我以為跟你在一起,這輩子都是美好的,可幻想一朝打破,我才知道當時的想法到底有多麼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