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控製不住的怒火上了樓,然後對著房門一頓猛敲,但是裏麵毫無應答的聲音,這就是楊思思的操守。我算是看出來了,她今天不把我弄出個好歹來,是絕對不會收手的。
我停了下來,對著裏麵說道:“我是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這麼惡作劇有意思嗎?”
“是你先用東西扔天花板的,我這叫以牙還牙。”
“我是扔過一次,但我以為裏麵住著的是曹小北……我要早知道是你,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這麼幹,因為誰他媽也沒有你這麼閑,能拿出這麼多時間來搞打擊報複!”
“你跟誰他媽、他媽的呢?”
“我他媽都快被你給弄死了,你讓我怎麼心平氣和的跟你講話?”
“你不死,我就得死……你受著吧……另外,你有一句話我就真不愛聽了,什麼叫你以為裏麵住著的是曹小北?……合著你是把人曹小北當軟柿子了?……你要真這麼想,那不好意思,你在我眼裏也是個軟柿子,我要捏的就是你。”
我語塞,這楊思思實在是太有語言天賦了,所以她總能找到你言語裏麵的破綻,然後加以利用,並給予最有利的還擊。
楊思思又在裏麵說道:“沒話說,就滾吧。”
“我那套房子裏麵,還住著另外一個哥們兒呢,他可沒我這麼好說話……你要還有點兒敬畏之心,就別敲了,地板都快被你給敲禿嚕了!”
“真有出息……自己搞不定,就把哥們兒搬出來……你怎麼不說,下麵住的都是跟你一樣的牛鬼蛇神呢……你們要是來個群魔亂舞,沒準兒還能把我給嚇唬住……要不然,這地板我敲定了。”
“你是用腦袋瓜子敲的吧?……你要不是把腦袋磕壞了,能幹出這麼不著調的事情麼!?”
“是啊,那你就遷就、遷就我這個腦子壞掉的人,待會兒我給你來個更驚喜的……反正這個社會對神經病都寬容的不行,你也就隨波逐流吧。”
“你試試……信不信我報警?”
“你這出息真是大到沒邊兒了!……你要覺得我是一個怕事兒的人,你就趕緊報吧。”
“你要是這麼不聽勸,你看我報不報。”
“警察叔叔都帶著槍的吧,也不知道正義的槍子兒會往哪個王八蛋身上招呼呢……我真的好怕啊,把你打成篩子了怎麼辦?”
“冥頑不靈……等著吧。”
……
剛進了自己住的屋子,我便重重往沙發上一坐,心裏是又好氣又好笑,對於楊思思這樣的女孩兒,我是真沒什麼辦法,因為很多能以暴製暴的手段對她是用不上的。
陳進對著我抱怨道:“樓上那個過來借錘子的哥們兒實在是太操蛋了,你不在的這兩天,有事沒事兒就敲東西,我敲他門,他還不理。”
“豈止是操蛋……真的苦了你了。”
“什麼意思?”
我看著陳進,半晌回道:“我感覺他是在針對你,畢竟找你借錘子,你沒借。”
“我是真沒錘子,憑什麼就針對我了?”
“指不定腦瓜子沒發育成熟,就喜歡計較這樣的小事兒。”
“扯淡吧,你!”
我抬頭往天花板上看了看,確定沒動靜了,才開口對陳進說道:“不扯這個了,咱繼續說九隆居的事情……你能不能給哥們兒一點信心,這個項目少了你,真的沒法繼續往下做。”
“米高,我覺得你有點誤會我了,我從來沒有說過要放棄這個項目……但是你得先表個態,曹金波那邊的商鋪,你是準備放棄,還是繼續爭取?”
我點上一支煙,猛吸了一口。實際上,關於曹金波那邊的商鋪,直到這個時候,我也沒有想到什麼能夠兩全的辦法。
陳進見我不開口,又問道:“南京那邊的業主,你說你自己親自去搞定,現在有眉目了嗎?”
“聯係過了……不是本人接的電話,說是業主去國外休養身體了。”
“等於說……也是拿不下來?”
我皺了皺眉,回道:“暫時肯定是拿不下來了……”
“你自己算算,加上曹金波和北京那個業主……咱們還怎麼去完成之前定的目標定?……我勸你悠著點兒,我剛剛仔細看了你那份合同,你可是跟人業主簽的對賭合同……你要是做不到百分之八十的商鋪入駐率,最後可是要賠錢的!”
稍稍停了停,陳進又說道:“現在三個最大的業主,一個都談不下來,別說是百分之八十的商鋪入駐率了,我看能做到一半兒都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