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館,我就穿著衣服躺在床上,我睡不著,可是也沒有勇氣給楊思思打上一個電話,我真的做不到在無法確定對錯的前提下,就貿然推翻自己計劃的一切,我更缺少重建的勇氣,我怕重建了以後,生活依然會以一個預料不到的方式轟然倒塌,我自己躺在廢墟下,就已經夠慘了,又怎麼忍心殃及楊思思?
我總覺得,她這樣一個女人,不怕遇不到好男人,而我帶給她的傷痛,總有一天會被時間全部治愈,而活過來的她,依然會是那個元氣滿滿的開朗少女。
是的,她去找個年紀相仿,並且和自己門當戶對的男人;怎麼看,都比和我在一起要強千百倍。
要說,這個結果肯定會讓我心痛,但痛也就痛了,反正我已經麻木……如果我的經曆也會成為一個故事的話,我曾經在故事的開始,說過汪蕾是一個很不順利的女人,我不知道這個故事是不是已經快要發展到結尾,但我已經確實成了除汪蕾之外,最不順利的一個人……我經曆過死別,就不怕經曆生離……冷靜下來去看,我的勇氣反而源於這顆千瘡百孔的心,要說壞,還能再壞到哪兒去呢?
給自己找到了這麼一些不去解釋的理由之後,我又找到一根火柴叼在嘴裏,為的是解自己的煙癮,然後便借助窗外的一盞路燈,望著漫天飛揚的雪花,失了神……
沒過一會兒,我竟然穿著衣服睡了過去……
……
這一覺睡得很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恍惚了一會兒,又趕忙拉開了窗簾……我終於在上海見到了一個大晴天,沒有霾,也沒有雲,天藍的和大理都有一拚,但雪後的空氣卻異常寒冷,盡管屋裏開著空調,可是看著那些全副武裝的路人,我還是感受到了很強烈的寒意。
我想回大理了,那裏沒有冬天,也沒有糾纏不清的愛恨情仇。
我又拿起手機,頓時就驚住了,上麵整整有126個未接電話;打開微信,上麵也有周三三發來的語音請求。離現在最近的一次,是在半個小時之前,來不及多想,我趕忙給他回撥了過去。
周三三接通後,便用近乎罵的語氣對我說道:“你是人嗎?我給你打了一夜電話,你一個都不接,你就這麼不關心我四哥?……她要是在你眼裏這麼可有可無,你又幹嘛跑到上海去找她?”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她怎麼了?”
“她走了,你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周三三又衝我吼道:“對兄弟,對朋友,你是沒話說……可是對女人,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渣男,我四哥已經把你和她的聊天截圖發給我看了,你既然忘不掉葉芷,為什麼還要去招惹我四哥……我四哥對你那麼深情,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她和你說什麼了?”
周三三歎息,然後聲音輕了一些:“她讓我照顧好你……她死心了,不想再和之前的生活有一點聯係……她還說要出國,聊完之後,她就把我的微信放進了黑名單,我又問了妮可和陳進,他們的微信也都被我四哥拉進了黑名單,她的電話也已經打不通了。”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