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哥也笑了笑,回道:“你覺得大理好,還是普吉好?”
“各有各的好,普吉好,是因為風景更好;大理好,是因為那兒的氛圍好……我還是更喜歡和中國人相處,最起碼能隨時溝通,隨時交朋友。”
“我就更喜歡普吉。”
“為什麼?”
“洱海它畢竟不是真的海……在大理活著,總有那麼一點自欺欺人的感覺,很多小青年誤以為紮根在大理,就是文藝青年,每天隻要賣賣憂傷,說說情懷就是生活……可是真正的生活,哪能少了奮鬥呢?……嗬嗬,你見過誰能靠著賣弄憂傷,就在山水間住上別墅的嗎?”
“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住別墅。”
“是,這話沒錯,人的境界分高低……但是,真正了解生活的,絕對不是大理那幫隻知道騙酒騙炮的腐爛青年……他們要是真能靠著賣弄情懷,去扛起身上的責任,那我也無話可說,可事實是,他們真的一無是處……我一直覺得,脫離了責任感的自由,就是在耍流氓……誰都不是憑空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父母對子女生而不養,養而不教,是罪過……反過來,子女不對父母盡孝,也是罪過……一部分在大理混著的人,確實是自由過頭了。”
“可不是嘛!”
我笑了笑,問道:“那你還在大理待了那麼久?”
瓶哥沒當我是在開玩笑,他沉吟了很久才回道:“怎麼說呢,大理也是一麵鏡子,你在那個環境裏待久了,反而會明白自己想追求的到底是什麼……我也想在洱海邊上開一家客棧,把院子裏弄得有模有樣,再養一條狗,沒事兒就帶著狗和女朋友去環海路上兜風……但結果我們都看到了,那些建在洱海邊上的客棧,是不是全部被一鍋端了?……我都已經這把年紀,還扯他媽什麼不切實際的理想,賺錢才是王道……我可不想老了,空有一身自由,最後連買塊墓地把自己給埋了的錢都沒有!”
我看了瓶哥一眼,沒有多說話。
瓶哥又向我問道:“米高,你是怎麼理解大理這個地方的?”
“風花雪月下,一幫破碎的人……”
稍稍停了停,我又低沉著聲音說道:“如果有能力生活好,誰會把自己的夢寄托在一個沒有根,也長不出葉的地方呢!”
瓶哥指著我,搖頭苦笑,我知道,他很希望我能認同他的這番話,可大理是汪蕾生前的最後一個夢,不管它好,還是不好,我都不喜歡別人這麼說它。
……
簡單吃了個午飯,瓶哥便帶我去卡倫海灘看了那套要急著轉讓的別墅,實地考察,並參考市場價後,我覺得這套別墅值得投資,但資金卻成了橫在我們麵前最大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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