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這樣一個人,讓他感覺好像是深淵中的那一根蜘蛛絲,雖易破碎卻有了一絲通向光明的可能。
半個時辰的功夫笑慕然走到前幾日在集市中尋得的那處攤位。準備將畫擺出來開始今天的買賣。
天氣到了白日更加的炎熱了。
笑慕然坐在攤子裏麵看著隔壁書生借給他的書。
笑慕然本就是一個讀書人,當初雖然跟在少爺身邊卻也是那沒做過小廝的活。從小讀書的他之前卻因為跟段晨曦之間的感情問題被段家徹底的趕出了家門。不是沒有想過去考取功名,但這段家在南國的威望可不是假的。想要決定他這種沒有背景的小人物的生死曲曲手指就可以做到,也許都不用段家親自出馬,那些想要巴結名門的大有人在。思及此不禁讓他產生了迷茫感。
以前在段府的時候,白天可以一起和少爺和晨曦一起讀書,少爺還會偷偷帶著他們出府玩。那段日子真的是極好的,但是到底是什麼時候變了呢?是夫人決定讓晨曦嫁給少爺的時候嗎?還是少爺發現他和晨曦在一起的時候呢?他還記得少爺那天臉上的表情。冷酷、無情還帶著一絲厭惡。
連笑慕然都沒有發覺他的思緒已經完全不在眼前的書本上了。每每思及以前的日子總會是懷念的。因為那是他和晨曦一起度過的最為無憂無慮的歲月。雖是寄人籬下,卻有對方相伴。那時他們還很天真以為相互喜歡對方互相情投意合就一定能夠在一起,而卻一次又一次地忽略了段夫人在看到他們在一起時的那種厭惡的眼神。也許這份感情在剛開始的時候就注定了現在的結果吧。
“是什麼讓笑兄弟想的這麼入迷?兄台手中的書本卻一頁不見翻下。難道是我借給笑兄弟的書不喜歡麼?”一聲略帶笑意的嗔怪打斷了笑慕然的思緒。
“李兄說笑了。對於讀書人來說何來有不喜歡書的道理。倒是李兄能夠借我這難得的手抄本這是讓我感激涕零啊。”那書生姓李。兩人誌同道合,相識後便一直以兄弟相稱。
“那笑兄弟這番是為何?”本想嘲笑一下他看書不專心,不想這一問竟勾起了他的興趣。
“兒女情長罷了,不提也罷。”那段在段府的日子他是不想對別人提起的。若讓他人評說一定會是說自己的自不量力吧。一個小小的書童卻也敢動雖不是老爺所生卻也一直當作小姐來尊敬的晨曦的心思。
賣書的離書生見他並沒有再繼續講的心思,也就自討沒趣不再追問,繼續看自己的書了。
這邊的笑慕然還在傷感自己的境遇,那邊的段府卻沒有因為少了這麼一個書童而發生什麼變化。
午時,悶熱的天氣依舊不見好轉。
此時段府。剛用過午膳,段夫人打算到花園裏去走一走。幾天前剛解決了笑慕然的問題,此時她心裏輕鬆了許多。
花園中的池塘裏養了幾隻錦鯉。那是數年前以為風水先生所說這錦鯉可以保佑老爺的官運,起初她也是不信,但見這幾年老爺的仕途的確是順風順水,官越做越大,這讓她也不得不相信了那風水先生的話。自那之後,段夫人便對這幾條錦鯉寶貝了起來。沒事的時候也會來這花園走走,給這幾條錦鯉喂喂食。
段夫人站在池邊正在專心致誌的觀察這幾條保佑官運亨通的魚兒。在庭院裏卻有一個人腳步匆忙奔走在小道上。
此時,段思齊剛在房間中用過膳,準備去看看晨曦。晨曦這幾日一直悶悶不樂。他明白這是因為笑慕然走了。但他相信晨曦隻是一時糊塗,她一定會回心轉意的。晨曦從進了段家門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長大後一定會嫁給自己為妻。兩情相悅又怎樣,憑他段府大少爺的身份難道還敵不過一個小小的額書童麼。
剛走出他的院子便撞見可急匆匆的管家。
“老管家,何事讓你如此慌張?”看到管家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段思齊不禁好奇了起來,便出聲詢問。
老管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便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發現是少爺,便回答道:“回少爺,是夫人讓我留意笑慕然出府後的出路,我這正要去回話呢。”
“哦?那結果呢?”段思齊本隻是有點好奇是何事讓老管家這麼焦急,一問卻聽到了笑慕然的名字便一下子被提起了興趣。
“回少爺,這笑慕然從府裏搬出去之後就在集市裏擺了個攤子賣字畫。”對於這位少爺他可不敢怠慢,這笑慕然被趕出府也是托了少爺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