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去問這是哪裏,為何村中無人,隻有你一人耕田呢?話還沒出口,發現畫麵已經又模糊成一團霧氣,於是我就醒了。
嶽婉怡說完小心打量爹爹的神色,不知道自己這般胡說能否騙得到他。嶽老爺思索時看到嶽婉怡試探的目光,心裏不由得一笑,臉上卻沒表現出來,他道:“我看此夢無頭無尾,也沒有什麼值得解讀的地方,丫頭你還是不要擔心了吧!”
嶽婉怡搖搖頭,說本來自己也是無所謂的,不成想今天早上又發生了一件怪事。嶽老爺又好奇的問道,什麼怪事?
嶽婉怡將自己出門後看到一位公子賣畫時被打,也就是笑慕然了。然後她看到被扔在地上的畫中竟然有自己夢中的場景,和夢境一點不差。所以便將那位公子帶了回來。
“爹爹你看,這就是那畫。”嶽婉怡說完,從背後將一張水墨畫拿出來,遞到嶽老爺手中。
嶽老爺展開一看,不由得讚歎此畫著實屬於上品佳作。畫麵大氣,裏麵的村莊田野,以及飄忽的雨絲卻又讓人感覺此畫細膩無比。的確可以看到,遠處的一塊田裏,一位帶蓑衣的農人正在和一位女子交談。
嶽老爺暗自明白,或許是女兒隻是喜歡這畫,或許隻是喜歡那公子,到了這般年紀,哪個少女不懷春?但他極為愛護女兒,隻要嶽婉怡提出來的要求,幾乎都會滿足,認真對待。所以這件事她大可以直接說給嶽老爺,不至於想這麼一個法子。嶽老爺想到這,又笑了,為她丫頭這份傻氣。
“卻為怪事一樁,不知那公子可好,身體無恙吧?”嶽老爺問道。
嶽婉怡說那公子已經昏迷不醒,看起來傷的不輕啊。她懇求爹爹收留這位公子,好等他醒了問問他,為何能畫出自己的夢。嶽老爺點點頭,問那位公子現在何處?嶽婉怡低頭道:“在……在客房中。”
嶽老爺叫嶽婉怡去找大夫給公子看病,讓他留在嶽府養病吧。嶽婉怡甜甜的笑了一聲,跑過去抓住嶽老爺的手,笑道:“那就謝謝爹爹了。”說完與爹爹道別,便往自己閨房去了。路上心髒一直砰砰跳,不知為何,竟有點緊張,不知道那個公子醒過來沒有,我該如何麵對?
一路想著,嶽婉怡來到自己閨房門口,推門進去,秦三已經走了,隻有翠綠在拿毛巾為公子擦洗臉龐和胳膊。看到嶽婉怡回來,便道聲小姐,詢問這位工資一直未醒,怎麼辦?嶽婉怡接過翠綠手裏的毛巾,吩咐翠綠去找大夫來,這位公子就先由自己看著吧。翠綠點頭便出門去了。
嶽婉怡看著笑慕然的臉龐有點點青腫,不由得暗歎一聲,自言自語道。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將公子打成這樣呢?她一邊擦拭著笑慕然的手,一邊陷入一種茫茫然的狀態之中。末了,總歸想起不能一直叫笑慕然住在這啊,畢竟晚上自己要住。
於是她出門叫來幾個一身藍衣粗布穿戴的家丁,幫忙將笑慕然抬到離自己最近的一間客房中去。等到翠綠找來大夫之後,嶽婉怡便和翠綠大夫一道去看笑慕然到底怎麼樣了。
大夫一陣沉思道,此人脈象微弱,但卻堅韌跳動,此次傷雖不致死,但亦要十天半月才可醒來啊。嶽婉怡不僅憂心忡忡,詳細問了問老中醫該如何照顧笑慕然,中醫一一將所需注意的事項告訴了她。又開了幾副活血化瘀,補血提氣的草藥,讓嶽婉怡每天晚飯後喂笑慕然一次。
嶽婉怡點點頭將大夫的話都記住了,然後讓翠綠去送老大夫,自己則又坐在了笑慕然的身邊,默默的想著什麼。房間裏一時變得靜謐起來,隻有嶽婉怡的呼吸聲,等她注意到時,便屏住了呼吸,慢慢的終於聽到了笑慕然那更加微弱的呼吸。
看來今後這幾天,嶽婉怡得一直照顧笑慕然了。
自此以後,嶽婉怡每天都早起晚睡,一直守候在笑慕然的身邊,喂他一些稀飯,晚上將煎好的藥喂給他。開始的時候,笑慕然進食很難,後來慢慢的也就好很多。嶽婉怡一直不明白,自己身為嶽家大小姐,為什麼會對這樣一個落魄書生怦然心動。竟然還將他帶回家中,悉心照料了這麼多天。
但每當這些疑問,都在看到笑慕然憔悴臉龐的那一刻化為烏有。嶽婉怡自己也知道,要說沒有私心,完全是因為仗義救人,還照顧這公子這麼久,那是不可能的。那到底自己的私心是什麼呢?她就又不明白了,是想他陪伴自己?和自己一起玩呢?還是以後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