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慕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解釋到,“方才我正苦於無從下筆,竟見到小姐於庭院中撫摸小狗,靈感凸現,所以正在畫呢!”
“哦,讓我來瞧一瞧!”嶽婉怡像個小孩子一樣把頭探過去。隻見一個活脫脫的仙女躍然紙上,眉目清秀,發型表情像極了嶽小姐。蝶兒也在一旁叫好。
嶽婉怡羞答答的低下頭,緩了一會兒。“公子畫技真是高超呀!把我畫的像仙女一樣美麗。”嶽婉怡高興的說道,“那公子把畫給畫全怎樣?我還回到原來的位置,公子繼續畫。”
說罷還沒等笑慕然回她話,嶽婉怡就一溜煙跑過去了。
笑慕然愣住了,片刻之後笑了,越發覺得小姐可愛了。他情不自禁的搖搖頭繼續畫了。
廂房的風鈴聲遠遠回蕩著,回蕩著。
然而,世間哪有盡善盡美的事啊!
女孩子家身體嬌弱,寒冷的早晨就在露水中站著,足足有兩個時辰。有家丁看到了,提醒了小姐進屋去不要呆在露水中,可嶽婉怡哪肯依,硬是就在原地讓笑慕然畫。誰料,這一站就得了風寒,發燒咳嗽臥病在床了。
別人的嘴巴長在別人的臉上,誰也控製不了他人的嘴巴,流言蜚語由此而起。
“你看,小姐救的那個笑公子什麼來頭,為了給他畫張畫兒把自己都弄生病了,真是掃把星!”
“是呀,這真是奇了怪了。小姐病床上還叫他名字呢,到底是著了他的魔了。怪不得段府把他趕出來!”
兩個小丫頭嘰嘰喳喳沒完沒了說個不停,她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門後還站著一個“無辜”的少年——笑慕然。
“嗬嗬。”笑慕然為自己冷笑了兩聲。是啊,自己寄人籬下,還害得人家小姐得了風寒,臥病在床,活該被段府趕出來,活該被嶽府的下人們私底下議論。
此時一陣秋風刮過,廂房的風鈴又晃動了起來,叮叮咚咚的鈴聲再也沒有那麼悅耳了。他默默走到床邊躺了下來。
笑慕然覺得自己有愧於嶽婉怡。自己在昏迷中多虧了嶽小姐的照顧才得以蘇醒,又多虧了嶽婉怡的求情嶽老爺才答應收留了他,而今,嗬嗬……
他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滿是嶽婉怡的身影。她是那樣的天真可愛,細心善良,想著想著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隨即,眼角劃下一道淚痕……
我該走了。
第二天清早,笑慕然早早起床,給嶽婉怡寫了一封短短的辭別信。
“嶽小姐:
承蒙貴府的收留和你多日的照顧,小生感謝不已。奈何情緣尚淺,今日我也該回去尋找離開段府的原因了。貴府之恩小生銘記在心,來日必定回報。
我一切安好,小姐勿念。
笑慕然”
擱下筆,笑慕然把信疊放進信封裏,整齊擺好在桌上。他拍拍褶皺的衣服,提起收拾好的包袱走出了房門。
此時的嶽婉怡還在沉睡中。
秋日的風寒來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猛,雖說嶽小姐丫鬟成群生活不缺人照顧,抵抗力卻下降了很多。
一大早,給笑慕然收拾屋子的丫鬟一進房門發現笑公子不見了,直以為他早起出去畫畫去了。但她發現笑公子所有的衣服都不見的時候,同時發現桌子上留有一封信,小丫鬟虛了!
這是離開了嗎?小姐知道了還不得打死我!小丫鬟想著想著不由的哆嗦起來,捏一捏拳頭決定主動告訴小姐受罰去。
“小,小姐。笑公子…笑公子他不見了。”小丫鬟急匆匆跑到嶽婉怡的閨房,嶽婉怡剛剛醒來,仍然是頭重腳輕,蝶兒正在服侍她喝藥。
“什麼?不見了?”嶽婉怡聽到這個消息,眉頭緊蹙心一急,推開了剛到口邊的一口湯藥。“怎麼會不見了?!你倒是給我說啊!”
小丫鬟被嚇了不敢大聲說話,細細的聲音從嘴角擠出來。“笑公子……衣物都不見了,隻留下了這封信,我也看不懂。”
不等小丫鬟說完,嶽婉怡跑下床從她手中搶出信件,急急忙忙抽開閱讀起來。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嗎?
“小姐穿上衣服,剛受了風寒不能在凍著了。快,聽話。”蝶兒說著,就把衣服往嶽婉怡身上套。
是嗎?他真的是為了回去尋記憶離開嶽府了?連聲招呼都不打?不,我不相信。
嶽婉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額頭上開始沁出了汗珠,越想越著急。“我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