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作鎮定地開口,“我忽然想起來了,我有一串手鐲忘在了化妝間,我現在要去把它拿過來。”
“但是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
男人撩起袖子,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露出為難的表情,“不如,你讓你的助理幫你去拿,我先帶你去找導演。”
“那可不行。”溫寧馬上拒絕。
她態度堅決地說道:“那串手鐲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必須自己去拿回來才能安心。這樣吧,你就在這裏等我,我找到鐲子就過來找你。”
她說完,拉著露露的手就要走。可她們剛走一步,男人就伸出手,攔在她們的身前。
“不好意思,我不能讓你過去,導演說了,讓你現在去找他,你要是去遲了,我不好向導演交差。”
露露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厲聲地質問道:“你這是做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攔著我們!”
“導演的吩咐是命令,我們家藝人的話你就可以當做耳旁風了嗎?”
她說著,伸手去拿他的工作牌,怒氣衝衝地說道:“你叫馮遠山是吧?好,我記住了,我馬上去和你們的領導投訴你,到時候讓他扣你的工資獎金年終獎!”
聞言,男人偏過頭,看了露露一眼。
他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絲毫沒有被她的話威懾住,眼睛微微地眯起,透露出危險的訊號,像是要殺人一樣。
露露被他凶狠的眼神嚇了一跳,“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原本溫寧隻是對他有一絲懷疑,但是現在,她已經可以完全地確定下來了——
這個男人絕對就是那一晚尾隨她的變態。
恰在這時,她手中握著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周澤衍打過來的。
“我先接個電話。”她按下了接通鍵,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手上開始冒出了涔涔的細汗,她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無異。
“我剛才去了一趟你的化妝間,沒有看到你,你現在在哪裏?”周澤衍問道。
“林導找我有事,我現在和露露一起過去找他。”她平靜地說。
“發布會都要開始了,他會找你有什麼事?”他不放心地問。
“不行的。”溫寧對他的問題恍若未聞,自顧自地說道:“抱歉啊,我擠不出時間。”
她看了男人一眼,故意做出嬌羞的樣子,嗲著嗓音推辭道,“我明天有拍攝任務,你說的那個酒會我真的去不了。”
牛頭不對馬尾的一句話,卻讓周澤衍大腦裏的警鍾瞬間響起。
他立刻緊張地問,呼氣都重了幾分,“那個人是不是在你的身邊?”
“是啊。”
溫寧吸了一口氣,停頓了半秒,繼續道:“我經紀人對我管的嚴,要是我去酒會喝醉了,她肯定會罵我的。”
“好,你別慌,我馬上過來找你。”
“知道啦。”溫寧裝出輕鬆的語氣,“先掛了,有什麼事我們再聯係。”
“現在我們可以過去了嗎?”她耳邊又傳來男人的聲音,這次已經透露出了焦灼和不耐。
溫寧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電梯半天沒有上來。這裏現在除了他們三個,一個外人都沒有。
正麵衝突肯定是最危險的辦法,最好的策略是先拖延著時間。
她咬唇想了想,開口道:“走吧。”
一邊走,她一邊在手機上飛快地打字。十幾秒後,她把手機屏幕拿到露露眼前,“你看看,這是我們明天活動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