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媽咪,這個沒事。”以為小家夥又把事情想嚴重了,舒小婉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安慰,“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拆掉的”
“媽咪! "venki卻突然出聲打斷她,好奇地戳了戳那微幹的石膏,“電影裏的木乃伊,也是這麼做成的嗎?”
舒小婉無語:她還真是想多了!
小家夥童心未泯,腦袋裏臨時裝點木乃伊也很正常
“不是。”舒小婉搖頭,看著他專注石膏的模樣,不由恨恨地磨牙,索性像以往那樣亂教育一通,“木乃伊是用魔法做出來的,古埃及的人都會魔法”
“媽咪,你都那麼大了,還相信魔法啊?”venki抬頭,以一種朽木不可雕的同情眼神,默默地從她身上移過。在舒小婉被氣得有些炸毛之際,又快速地切換了話題,“你等一下。”
他快速地跑出去,再進來的時候,不知從哪裏借來幾支記號筆,在那幹掉的石膏外側塗塗畫畫——
很快,雪白色的嶄新石膏腿,被venki當成畫板塗了一遍!
花花綠綠的幼兒園圖畫,最上麵卻是畫了顆大大的愛心,並且在腳跟處簽上了“venki”的大名,有點後現代藝術家的風範:“媽咪,好看嗎?”
“好看吧。”舒小婉猶猶豫豫地出聲,盯著那條花花綠綠的腿萬般糾結。
好看?
除了那顆愛心,簡直不能看了!
不知道那個去洗手的醫生,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那我再去找護士姐姐借其他的顏色,我們在腳底畫小魚好不好?”venki興奮地提議,還沒等舒小婉點頭答應,便小跑著直接衝出了她的視線。
舒小婉無奈地搖頭:竟然連腳底也不放過
這次venki沒有回來得那麼快!
令人奇怪的是,那個去洗手的醫生,也是遲遲沒有回來
舒小婉坐著等了一會兒,隱隱有些不放心,於是勉強支撐著自己起來,再艱難地坐到輪椅上,想要出去找找,剛移到門口,石膏房的門便被人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陌生醫生走了進來
“舒小婉?”他翻動著手上的病曆,問得煞有介事,似是一絲不苟的查房醫生。
“是。”舒小婉愣了一秒,才重重地點頭。
“推她去拍個片,打完石膏以後我還要繼續看一看腿部情況。”那個醫生“恩”了一聲,下一秒便合上了病曆夾,指揮著站在門口的兩個人進來推人
從頭到尾,他的命令簡潔利落,甚至沒和舒小婉多說一句話。
“等一下! "眼看著他的下屬要上來推人,舒小婉急急地叫出來,臉上有些為難,“我家小朋友跑出去玩了,要不等一會會吧?要不一會兒他會找不到地方”
“會有人留在這裏的,一會兒讓護士送他回病房就好。”醫生簡單地一語帶過,揮了揮手,直接示意手下推輪椅,用最快的速度將舒小婉往外麵送
舒小婉的抗議和疑惑還沒來得及說出,人便被推了出去。
外麵的走廊上靜悄悄的,護士站也是空無一人,舒小婉不由擔憂:venki到底是去哪裏了?這孩子一會兒能找得到路麼?拍片拍片,這治療也太急了吧
舒小婉不悅地在心裏嘀咕,大腦中也不由抱怨:這個醫生從頭到尾都沒看過她的腳一眼,就這樣讓她拍片去等等!
腦海中靈光一現,她猛然捕捉到某個信息!
這個醫生——
從頭到尾,沒看過她的腳一眼!!這不科學!!!
“停下! "她終於發現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抬手示意推輪椅的人停下,“我不要去做那個檢查了! "
可是現在發現異樣,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背後的人沒有應答,隻是推輪椅的速度越來越快!
“停下! "舒小婉終於心慌地叫出來,然後下一秒,一個散發著刺鼻氣味的白毛巾便捂上了她的口鼻,讓她無聲地大叫出來,然後在下一秒,不由自主地陷入混沌和黑暗
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類似於酒窖的地方。
寬敞的屋子裏開著暖光燈,卻沒有一扇與外界相通的窗戶,唯一的小鐵門,安裝在房間內的旋轉樓梯上,顯然這個房間位於地下室的位置
四周的牆壁上都是酒架,上麵鑲嵌著各種各樣的酒,眼花繚亂地讓人看不清。低調而奢華的陳設,這算是誰家的酒窖?
舒小婉艱難地支撐著自己,從酒窖中央的大沙發上坐起來,嫌棄地吸了吸鼻子——她的鼻翼間還殘留著濃烈的乙醚味道,時刻提醒著她是被人弄暈後帶過來的
可是,把她帶過來的人又是誰?
在醫院的時候,大家就都不見了!她被帶到了這裏,那麼南宮琛和venki呢?他們不會有事吧?
“哐當! "
正當舒小婉越想越焦急時,通向這裏的小鐵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緩步走了進來,臉上毫無表情。他的手裏端著一個簡單的果盤,裏麵則放滿了各種時興的果蔬,這樣的裝扮,端著這樣的餐盤看起來非常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