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她被帶走了,藏在一個莫名的地方。
唐堯的手指不停收緊,他幾乎是不足五分鍾就要看一眼手機屏幕,第一次如此期待著“綁匪”來電話,和他談放人的交易最怕就是對方不跟他談,直接動手!
“我們查到了昨晚的那輛的士。”下屬急匆匆地過來彙報,手裏還拿著車子殘損的照片,“車主吳秋平,今天早上被人發現連人帶車滾下山崖,車上就他一個人,已經死了。”
現場那些血肉模糊的圖片一並被呈了上去,唐堯匆匆地掃了一眼便肯定:“這不是昨晚的人! "
從監控錄像上看,體型也不對!
顯然這條線索斷了,這個司機成了替死鬼
“唐少。”另一個下屬過來,欲言又止地在門口停了停,這個時候彙報這種小事好像真的挺為難的但還沒等他猶豫完,便被唐堯不耐地低喝打斷。
“說! "
下屬打了個寒噤,連忙開口:“您訂的鮮花和蛋糕送過來了,您看您”
唐堯的麵色沉了沉。
這是媽媽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這是他解釋和修複家庭的一個最好契機,這是他多年來一直盼望的奇跡,但是現在不行!他完全靜不下心來!
“把東西放我車上。”他冷然命令,繼續快速瀏覽下屬從各地發回來的資料,“我現在沒空。”
同一時間。
西山。
天氣灰蒙蒙的,唐夫人在半山腰弄了個小桌子,小心翼翼地在上麵擺了個小蛋糕,蛋糕的旁邊,則是唐禹的照片照片上的唐禹笑得很開心。
她來過這個地方,上次來的時候,還是熱熱鬧鬧的一家四口,拎著竹筐到山上去采野生的李子。他們還在這裏照了全家福,唐禹稚嫩的嗓音仿佛還在耳畔:“我們下次還來吧?下次帶個大點的竹筐來”
原來很多事情是沒有下次的。
天氣越發陰沉了,唐夫人站在桌旁等了一會兒,默默地傾身在蛋糕上插上蠟燭,然後一根根點上。在搖曳的燭火中,她輕聲開口:“小禹,生日快樂!你哥哥今天不來了。”
一陣山風吹過,正好吹滅了上麵大半的蠟燭,唐夫人恍若未覺——
“媽媽還想回避暑山莊去篆明年的生日,你想在哪裏過呢?”
“唐夫人?”山風更厲害,隨行的人拿著雨傘跑過來,“看樣子要下雨,我們還是快點吧! "剛剛夫人一直沒動靜,也不知是在等什麼耽擱了好多時間。
“恩。”唐夫人點頭,這才吩咐隨行的人做事——燒紙錢、放祭品
“夫人,小少爺在另外一個世界肯定活得很好,您那麼疼他”看唐夫人失神,旁人有心安慰。
“是啊! "唐夫人這才笑了,撫了撫照片上的小臉,“這個世界在黑暗,不適合他換個環境也好。”
不知怎的,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陡然想起秦歡顏滿臉堅持的模樣。
奇怪!
唐夫人搖了搖頭,將這種莫名的思緒甩了出去
“咳咳咳”
窄小的浴室中,充斥著她劇烈的嗆咳聲。
下屬掐著她的後頸,將她從濕漉漉的浴缸中提出來,惡狠狠地逼問:“現在呢?現在有沒有想起來,今天唐家人去哪裏做祭祀?說話!不說就淹死你! "
她看不到他們猙獰的表情,聽不清他們惡狠狠的聲音,隻是一味地咳著,似要把肺都咳破。
剛剛因為汪海元的一句“你們誰能撬開她的嘴,我給他兩千萬”,他的那些下屬就像瘋了一樣開始逼問她:唐家今天祭祀的地方到底在哪兒?
她怎麼可能說!
說了,不是讓汪海元有機會去炸死他們麼她怎麼可能說出來!
“說話!咳你**的! "下屬飆著一口的髒話,手指鉗住了她的下巴一通搖晃,見秦歡顏依舊不說,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啪”!
清脆響亮的一巴掌,秦歡顏整張左臉都被打得發麻,耳朵更是“嗡嗡嗡”地一陣響,她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是被打破了,能清晰地嚐到血腥
“別打那麼狠,萬一打懵了,就說不出來了! "眼看著又是一巴掌扇下來,秦歡顏絕望地閉眼,旁邊有人卻更快地拉住了他,“還是用老方法好! "
“媽的”那人罵罵咧咧地嘟噥了兩聲,朝秦歡顏吼出來,“你說不說?”
“我真的不知道。”被冷水淋了一夜,又被泡了這麼久,她的嗓音已經嘶啞。
“不知道?”對方張狂大笑,“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下一秒,他猛地把手按了下去,再度重重地將她的頭壓到了浴缸裏
***
“咕嚕嚕”
水麵上冒出大團的氣泡,秦歡顏難受地在水下掙紮,但是她的力氣哪裏是兩個男人的對手?冷水很快湧入她的氣道,絕望一秒比一秒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