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了幾次沒成功,又哼哼唧唧地進入了夢鄉蹂。
初向賢站在旁邊,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初妍睡覺愛踢被子,這是他知道卻沒辦法幫她改正的。此時看到女兒不安分的睡相,竟然被一個“陌生”又“討厭”的人製得服服帖帖他的心情一時間有些難以形容!
黎睿銘彎腰撐著她的床沿,確定她睡過去不動了,才站直了身體,徑自走向門口,把初向賢一並趕了出去。
“初叔,”回身帶上了門,黎睿銘才重新淡淡出聲,“你不該利用她當擋箭牌。不過有一點你很幸運”他的聲音微微一頓,望著初向賢勾了勾唇角,“我對她是真心的。”
試想,若遇上個浪蕩公子,趁著初向賢用初妍支開他的機會,索性把初妍吃幹抹淨,然後又不負責任地轉身走人,初向賢到時候能怎麼辦?他也隻能吃這個啞巴虧,害慘了自己的女兒
黎睿銘的這話,是承諾,也是警告。
初向賢自然聽懂了,卻一時之間又無言以對。對待初妍,他此時滿心地愧怍,可是他又能說什麼?難道要說——他以為黎睿銘依舊對初妍沒興趣,所以想著支開一次,隻是讓初妍再被拒絕一次,也不吃什麼虧
他怎麼說得出口?
這個愚蠢至極的計劃!
“我”他被黎睿銘諷得體無完膚,氣勢上明顯弱了很多,“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麼可能把她往火坑裏推?”他從沒想害初妍!
“那最好。”初向賢的解釋和保證,隻換來黎睿銘這冷然的三個字。他已全然控製了這場談話的主動權,聲音微微頓了頓,話鋒一轉,“另外,初叔,你在公司想搞什麼秘密操作,我現在還不知道。”
他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直白地開了口,在初向賢心慌之際,直接丟出下一句:“不過,我想有些話還是事先說清楚的好——公司一旦出任何問題,我會找的人,第一個就是你。”
是警告,也是威脅。
黎睿銘說完,直接抬腳離開了這裏
初向賢站在原地久久不言,他兀自在這空蕩的客廳裏呆立著,唯有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握緊成了拳頭。
......
初妍覺得,從新西蘭回來後,日子一下子變得很忙碌——
爸爸重新回黎氏上班,朝九晚五地回來後,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書房,有時候要待到午夜。她不知道爸爸在忙什麼?但是知道他每天都很努力很忙
黎叔叔的病情時好時壞,黎睿銘常常周轉新西蘭和a市兩地,除了這個,黎睿銘還有一堆的出差和會議,她和黎睿銘難得見上一麵,有時候發他短信都要好久才回。
她也重回了校園。
流言的風波已經平息,她現在每天上下課,遇到的同學到對她很客氣,甚至還明顯多了同情的意味。就好像是前段時間誤會委屈了她,大家都在心照不宣地想著彌補致歉。
至於那個馬麗麗,她隻聽同學說起,說馬麗麗就是個“假話精”,她不在的時間裏,馬麗麗還傳了好多其他同學的壞話,結果有同學的家裏有黑色背景,直接把人拉到學校外麵去揍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什麼時候出院還是問題!而且就算出院了,也得留級,明
年才能參加高考了
初妍沒去報複,也沒去探望。
這事,也就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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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一天天推移,直到了次年五月。
高考的前一個月,天氣轉熱,所有人都在悶熱的教室裏憋著看書,準備下一個月的高考。初妍也不例外,她沒提前辦畢業手續,想著自己憑真本事考一次,看看能考到哪裏?
這樣以後當了“保送生”,拿出高考的成績來,依舊有炫耀的資本。
可——
“初妍,你出來一下! "一個午後,班主任把她叫出教室,把一堆證書資料遞給她,“老師都給你加急弄出來了!以後到了大學也要好好學習,有空回來看看老師。”
“什麼?”她一時之間沒跟上節奏,低頭一看,最上麵的那本證書,赫然印著“畢業證”三個大字,“老師,我的手續不是”
初妍急了,她還要參加高考的啊!
辦了畢業證,她就不能再呆在這裏了。
“是你爸爸的意思。”班主任打斷,惋惜地歎了口氣,“他說什麼不能讓你壓力太大,而且也有重要的事情要接你走,對了,我剛給他打過電話,他應該馬上就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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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畢業”了。
初向賢很快過來,特意開了車,張羅著幫初妍搬東西,被子、書本一律塞進後備箱。他看起來蒼老了不少,也清瘦了不少,眼窩深深凹陷,眼周可見清晰的黑眼圈。
“爸爸?”他一直沉默地搬東西,讓初妍也不禁起了疑心,“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