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勤沒阻攔,很爽快就給了。
畢竟他們都已經“在一起”了,而且保證快結婚,那自由進出也沒什麼
隻是她不知道蔣旭揚和喬桑榆的真相——他索要鑰匙,就是感覺今天不會那麼順利。算不上是預兆,但他總覺得,今天喬桑榆不一定會給他開門,而且
“卡擦! "
屋門打開,一室的空蕩讓蔣旭揚的腦袋倏地轉為空白。
客廳收拾得“太幹淨”了——所有的雜物都已經被搬空,隻留下空蕩的家具。之前放在茶幾下的報紙、雜誌,全部消失無蹤家裏新的似乎根本沒有人住過!
“桑榆?”蔣旭揚的心中一急,連忙奔進她的臥室。
同樣是空無一人。
她的臥室還是昨天的模樣,被褥疊得整整齊齊,不像是昨晚有人睡過的樣子。而他最關注的是她放在床底下的行李箱!他彎腰低下頭去,卻發現它已經不見了。
她走了。
這個認知猛地闖入蔣旭揚的腦海,瞬間便抽空了他的力氣,讓他頹然地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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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腦從空白,到木然,再到漸漸思路清晰——她離開了,於是他所有的擔憂都得到了印證,所有的細節都有了邏輯關聯其實,他早該想到的。
昨晚,他幫她拿醫藥箱的時候,曾移動過那個箱子,很重,顯然裏麵裝滿了東西。
出於某種莫名的心態,他偷偷打開看了。
裏麵有她收拾好的衣服,有她的一些基本證件,還有一些出行的必需品他那時候以為,她是收拾好了跟他走的!因為之前就說過,他聯係好了外地的醫院,今天下午會直接過去。
看著她乖乖收拾好了行李箱,他當時隻覺得心疼——他也犯過錯,知道迷途知返,是一種何等心酸的過程?歸途很無助,最需要的便是別人的理解和原諒
他理解她,也不打算繼續追究。
畢竟她馬上就會拿掉孩子,身體本身就要受很多苦
於是,他在拿了醫藥箱出去之後,單膝跪地,鄭重地向她求了婚。他向她保證:“以後的一切,我們一起麵對! "他願意和她共同承擔這場錯誤。
可是,他沒有想到他在回程的路上卻接到她的電話。她告訴他:她沒有懷孕!
蔣旭揚當時就怔住了——如果沒有懷孕,那她根本無需去外地拿掉孩子!那她床底下收拾好的行李箱又是怎麼回事?她是要去哪裏?還是她習慣有一個收拾好的行李箱?
他沒問。
在電話裏遲疑了良久,他終究換了個方式:“喬桑榆,明天早上有空嗎?早上八點,我來接你去領證,好不好?”他不想追問太多,不想糾結於細節,他隻求一個最終答案。
幸好,她答應了。
然後,掛斷電話,他期待了一夜,也擔心了一夜
............
.
記憶切回。
蔣旭揚癱坐在地上,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發呆。他又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眼前這一切的事實——她真的離開了。答應了領證,給了他希望,卻在翌日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真的打擊到了他!
如果這是一場報複的話,那麼恭喜你喬桑榆,你成功了!
蔣旭揚隻覺得自己的渾身都在發顫,那種難堪和悲涼的情緒交雜,讓他的動作都顯得有些哆嗦,抖了許久,才艱難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
他依舊坐在地上,就在她的臥室裏,點燃狠吸了一口!
*****
喬桑榆始終沒有出現。
而她的臥室裏,很快就一片煙霧繚繞,窗戶沒有開,濃鬱的煙味散不出去,始終在窄小的房間內盤旋,熏得蔣旭揚的雙眼都不由發澀。他伸手用力一抹,便能抹到雙眸中明顯的濕意
一定是抽得太狠了!蔣旭揚淡淡地想。
良久,他起身,熄滅了最後一個煙頭,朝著門外走去,直接“乒”地一聲用力甩上屋門,讓整個屋子恢複一片寂靜。而蔣旭揚走下樓才想到,手裏還拿著她家的鑰匙。
他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後突然揚手——
鑰匙呈現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從他手上飛脫出去,直接被丟入小區內的人工湖,隨著“噗通”一聲落水音,鑰匙很快便徹底地沒了蹤影
他不會再來了。
.....
g市。
時間已過八點,喬桑榆所在的客房還沒有任何動靜。祁漠也不催,他下了樓便徑自往餐廳一坐,悠然地靠上椅背,等著女傭準備早餐送過來。
他帶了個平板電腦。
等餐的閑隙中,他便瀏覽著平板上的內容。這些都是下屬發過來的最新資料,他早上他醒得早,已經將這些都看過了一遍,現在無所事事,他修長的五指劃過屏幕正好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