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家拿測孕紙驗過了嗎?”
“沒有。”
“那上一次例假什麼時候完的?”她在病曆紙上寫寫畫畫,需要針對例假的時間開檢查。
“昨天。”喬桑榆頓了一下,淡淡地丟出答案。
她全程都沒有看身邊的蔣旭揚一眼,因為這場檢查,她奉陪得多徹底,就表示對他有多失望!而蔣旭揚在聽到她說“昨天”的時候,麵色不由一愣,詫異地朝她看了一眼。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又做錯了事情。
“昨天啊?”專家幹笑了兩聲,麵色有些尷尬。現在像是他們這種年紀的小青年,不懂生理常識的很多,這個時候來孕檢專家不好嘲笑得太明顯。
“是這樣,”她清了清嗓子,正色地和眼前的兩個人解釋,“孕檢的話,我們一般建議在同房之後一個禮拜,驗血hcg比較保險。你的例假是昨天才呃,當然,在經期和經後期懷孕也有臨床案例,你們要檢查的話,最好等一周以後。”
她熟稔地說完,看著麵前兩人灰暗的臉色,好意地又多問了一句:“是這兩天有性
生
活了麼?”她問得比較委婉,因為經期如果有頻繁的性
生
活,也可能帶來身體的不適,說不定他們也想求醫,就是羞於啟齒。
喬桑榆沒回答。
她終於受不了這樣的對待——呆坐在這裏,被蔣旭揚盯著,回答醫生這樣那樣的問題她覺得自己連個囚犯都不如!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好惡心!
於是,她猛地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誒,小夥子! "蔣旭揚想跟著走,卻被專家叫住,喬桑榆這麼一走,專家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於是不忘叮囑,“你女朋友看起來氣血不太好,你回去給她好好補補,要孩子的事,不要太著急。以後經期前後稍微忍著點,畢竟
懷孕的幾率低,而且還傷身體”
專家隻是根據自己的猜想,順口這麼一提。
可是聽到蔣旭揚的耳朵裏,卻是變了味:專家的意思,是她這幾天?!畢竟她突然離開,又突然回來,消失的這幾天,他沒有任何線索,他不知道該如何相信她!
他的臉色越發暗沉,終於在專家說完之前,猛地開門出去,“乒”地一聲甩上了門。
....
她在醫院的樓道裏,正急速走遠。蔣旭揚快步追過去,在樓梯口才終於趕上了她。
“桑榆! "他擋在她的身前,“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
喬桑榆穩穩地站住腳,看著蔣旭揚的目光隻剩下疏離和冷淡:“蔣
先生,請問您會相信嗎?您不是比較相信醫院,不相信我這種演員的演技嗎?現在呢?現在信了?”
可惜她不需要了。
她被侮辱夠了,心也涼了。他們之間還是彼此冷靜一下比較好。
喬桑榆負氣地轉身,大步走下樓梯,蔣旭揚在後麵跟著,她也不再搭理。她不覺得他們之間暫時還有要交流的必要,直到蔣旭揚率先開口,說出的竟是這麼一句——
“那我們一個星期以後再過來。”
喬桑榆的步子猛然一收,目光轉冷:“你什麼意思?”
四目相對,喬桑榆的眼神是質問,蔣旭揚的眼神是尋找。
剛剛醫生的那句話,讓他的心中有些動遙他看著喬桑榆,想要從她的眼中尋找一個答案或者真相,但是什麼都找不到他沉默了許久,隻能出聲問她:“你有嗎?”
“在我們分開的這兩天你和別人有過嗎?”他淺聲重複。
喬桑榆的瞳孔不由收緊。
這回,她聽懂他的意思了。
“啪! "
她抬手,猛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出這麼過分的話來!蔣旭揚避也不避,這巴掌挨得結實又響亮,那清俊的側臉上瞬間印出五個暗紅色的指痕。
“桑榆”他努了努唇,想要說話,卻被喬桑榆打斷。
她大力地摘下他送的那枚戒指,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戒指砸到他臉上。銀色的戒指砸上他的皮膚,然後又彈跳著落下,滾落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他聽到她冷淡至極的嗓音傳來:“蔣旭揚,我們完了。”
******
她快步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樓道裏。
蔣旭揚沒有追,隻是默默地拾起地上的那枚戒指,然後無力地坐在樓梯上發呆。
對她,他終究沒辦法再信任。
可是他依舊愛她
這種情緒太複雜,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突然覺得自己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他不應該主動延後婚禮,妄圖靠自己的力量,重新培養和她之間的感情!這真的太難了!也許他也應該放棄一切主動,就這樣聽從父母之命,和她按部就班地步入婚禮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