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險。
她連忙搖頭,倉惶著想要否認,祁漠卻先退後一步,啞然失笑。
他的大掌按上她的肩膀,不輕不重地揉了揉:“你自己想想,你能住這裏麼?”他頓了頓,淡淡繼續,“昨晚溜進來的是你朋友,今天會溜進來的就不一定是朋友了你還想住這裏?”
喬桑榆怔了怔,突然明白了他的提醒。
她的確不能留在這裏。
連小井都知道她在這裏住院,那母親、蔣家肯定都知道!如果他們突然過來,要帶她回去治療怎麼辦?又如果還有其他人找過來,又要怎麼辦?
醫院的私
密
性很差!
她突然就明白了祁漠為何今天一早就來接她出院,後續寧願讓家庭醫生跟進他的確比她想得周到!可她卻始終在這裏想一些有的沒的
抿了抿唇,縱使心中有無數尷尬,喬桑榆終於也隻能淡淡地回:“不住這裏。”
說話的下一秒,她隻覺得身體一輕,自己已被祁漠抱了起來。他有意避開她的傷口,並沒有因此壓到她,而喬桑榆卻不由驚呼一聲,緊張地按住紗布的位置。
她怕傷口裂開。
祁漠不耐地蹙了蹙眉:“不想摔就摟著我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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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少! "下屬走進來時,看到的便是祁漠抱著喬桑榆要離開的模樣。
下屬怔了怔,剛想說可以借醫院的輪椅,卻被祁漠打斷。他還抱著喬桑榆,麵色疏淡地交代:“把她的鞋拿上,出院手續辦完,其他的東西就不要了。”
昨天的那堆“住院用品”,都沒必要帶上,家裏有更好的。
“是! "下屬應聲,用袋子裝了她那雙高跟鞋,然後快步跑去辦出院手續。
而祁漠卻反而在病房裏停了停。
雖說了“其他都不要”的話,他到了門口卻又轉過頭來,目光快速地在房間中搜尋一圈,最後停留在她放在床頭櫃的桃子上。然後,他抱她的力道緊了緊,動了動她示意:“桃子要不要帶走?”
怎麼說,都是她昨天“義正言辭”搶過去的。
喬桑榆的麵色卻是一白。在祁漠眼裏,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桃子;可是她昨晚握著那個桃子,想了太多太多,它儼然已是某種焦慮情緒的象征她會胡思亂想。
“要不要?”他催了一句。
“不要! "喬桑榆堅決搖頭。該止步的,她堅決止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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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
祁漠親自開車,喬桑榆坐副駕駛座。她現在的身體活動有限,沒辦法長時間的久坐,於是祁漠便把副駕駛的位置放下,讓她保持半躺的姿勢,然後又在她身上加了條毯子
安置得很舒適。
隻是她這麼躺著,看不到窗外的風景,隻能看到黑色的窗框、茶色的玻璃、單調陰鬱的天空視野範圍內,唯一能看的,也就是正在開車的他。
她是通過車窗倒影看的祁漠——
他開車的時候很專注,視線平視著前方,眉宇間有種難言的疏淡,顯得有些冷,也有些傲。
這和他說話的時候不同。
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噙著淺淡的笑,優雅肆意又危險。
這和他睡著的時候也不同。
他睡著的時候,放鬆又純粹,呼吸均勻,手臂的力氣依舊很大想著想著,她的思緒便不由開始偏移,莫名的想到昨天醒來看到的近距離的他,想到心中的糾結。
“在想什麼?”她實在安靜得太久,祁漠有些不習慣,轉過頭去,便看到了她一副萬念俱灰的表情。
喬桑榆閉了閉眼。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老老實實地回他:“在想那個桃子”它代表了他所給予的一切。
話音剛落,她明顯聽到了祁漠的一聲低咒。
然後,他不耐地反問:“你不是說不要了麼?”
他問過她的。
喬桑榆“嗯”了一聲,別過臉去沒再和祁漠說話。她想的那個桃子,並不止是那個桃子啊!祁漠他是不會懂的,她也是絕對不會去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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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安靜了許久。
車子繼續向前行駛,喬桑榆沒在意現在是到了哪裏?她閉上了眼睛昏昏欲睡,在某一刻卻突然感覺車子停篆而且是在路邊停祝她疑惑地看向祁漠,後者正在解安全帶,留下一句“你等等”,然後徑自開門下了車。
“乒! "
他那側的車門被甩上,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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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回來了,手裏拎著一個普通的紅塑料袋。走近了,喬桑榆才注意到,那是滿滿一袋的桃子。g市剛上市的水蜜桃,個大、很甜、很香,特產。
她正詫異之際,祁漠已打開車門坐了進來。他把袋子放到後座的地上,然後打算她追隨的目光:“都是給你的。”
喬桑榆一愣,他卻已重新係上安全帶,繼續開車。
這是因為沒帶醫院的桃子,所以重新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