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漠出去,才發現小井沒走,抱著個包在角落等他。
看到他出來,她急急地衝過來,臉上盡是氣憤,甚至忘了她現在是coco的化妝師。她擋住了祁漠,直接質問:“你不是桑榆姐的男朋友嗎?怎麼能”
他怎麼能和coco在一起?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coco今晚出去是為了什麼?隻是她沒有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是祁漠此前,她一直認為他是桑榆姐的男朋友!而且她也真心希望桑榆姐能幸福!
祁漠沒搭理她齪。
他的酒意漸漸上湧,大腦開始一陣陣的昏沉,心中的煩躁也越發升騰了幾分他直接抬手,把小井撥開到一邊,然後抬腳越過她,不留任何解釋就想離開件。
小井不服。
“等等! "逆來順受慣了的人,難得也有勇敢的時候,小井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又重新追上去,執拗地擋在祁漠身前,麵上盡是對喬桑榆的維護,“你把話說清楚!我要告訴桑榆姐! "
祁漠蹙了眉。
她去告訴喬桑榆?
她知道多少?她又算是老幾?
“說清楚什麼?”祁漠駐足反問,頎長的身影半隱在陰影之中。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小井,麵色看著有些冷,有些嗤諷,“說我是她男朋友麼?她親口跟你說過?”
小井的動作一僵,沒敢答話。
他到底是不是桑榆姐的男朋友?
這點,桑榆姐確實沒肯定過。但是他們“眉來眼去”的,明眼人都是看得出來的礙小井急得拳頭緊了又緊,卻無法直接地和祁漠辯論,隻能努著唇,站在原處生悶氣。
從氣勢上,她便徹底輸了。
而祁漠從她的反應,已經猜到了她的答案——
果然,喬桑榆從未承認過。
他心尖一寒,隻覺得越發諷刺不堪。然後,他揮開小井試圖攔他的手,冷冷地補充上一句:“她沒說過是麼?很好。我也沒承認過。”這是他作為一個男人,最簡單的遮掩難堪的方式。
說完,不等小井有所反應,他已抬腳離開。
小井站在原處,臉色青白。
她現在很確定:祁漠是個渣男!他和那些有錢的公子哥沒什麼兩樣!但是她又沒辦法聯係到喬桑榆如果桑榆姐不明真相,豈不是要被他繼續“蒙騙”了麼?
這怎麼可以!
“小井! "coco在數分鍾後才出來,單手拿著自己的外套,已經恢複了優雅高傲的造型,“幫我準備兩套衣服,我明天去宴會穿的,明天五點要到我家等我起床”
她邊走邊交代,盛氣淩人的模樣,和平時並無任何不同。
小井默默聽著,良久後,終於忍不住插了嘴:“coco姐,剛剛那個男的是誰啊?”
“他?”想到剛剛在包間裏,祁漠竟然過分地讓她有空去整容,coco的麵色就十分不忿,不屑地哼了哼。但是她好麵子,縱使受了嘲諷,也要裝出受到追捧的清高模樣,“挺有錢的,可能是我未來男朋友。”
“哦”
小井越發失落地垂下了頭。
她更加迫切地想要找到喬桑榆,把一切都告訴她
........
回去的路上,祁漠自己開的車。
下屬想要送他回去,他沒讓。因為他想獨自靜靜。
今晚,他的情緒幾經起伏,從期待喜悅,到難堪憤怒幾經周折。最後好不容易選擇用酒精麻醉自己,而且心情都已經被麻醉得稍稍轉好的時候,卻碰上那個小井,讓他的情緒再度跌落穀底
她算是提醒了他:喬桑榆從未承認過他。
顯然,她從未對他有什麼感情。
他竟然錯想了這麼久
簡直愚蠢!
憤怒。
無聲的憤怒在車廂中蔓延。祁漠這回是在對自己生氣,但是他又無法發作得出來,他能做的,隻是用力地踩下油門用盡自己的全力踩下去!把車速飆到最高!
風馳電掣。
在這種思維幾乎跟不上車身的急速中,他才能感覺到一絲暢快。
隻是,酒勁一波接著一波的上來,他在各種複雜的情緒參雜下,腦子不禁有些迷糊,連視覺反應也不禁變得遲鈍
終於,在某個急轉路口,車頭幾乎貼上橫杆時,祁漠才忽然清醒過來。
但是已來不及。
“乒——! "
一聲巨響,車子重重地撞上指路杆,整個世界戛然而止
....
喬桑榆睡不著。
起先,別墅很安靜,她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具體的心情很難說清,反正概括起來就一個字——煩!
後來,樓下有了吵吵嚷嚷的聲音,還有紊亂的腳步聲,聽起來匆匆忙忙的
她就越發睡不著了。
她穿著睡衣,隨意地在外麵批了件衣服,然後趿拉著毛絨拖鞋下了樓。她動作不便,所以走得很慢,到樓下的時候,正好看到王姐急急忙忙地往外搬東西,而下屬止住她,堅持說著“不用,這個祁少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