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別睡過去! "喬桑榆恐慌了。
兔子也是這樣的。
家裏那隻實驗的兔子,也是在‘精’神萎靡中睡過去,然後便再也沒有醒來她不要祁漠有一樣的結果!
“祁漠!祁漠!! "她用力推搡著他的身體,哽咽著難以喊出聲音,可祁漠卻任憑她推搡,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喬桑榆想要去叫人,但是剛想起身,腦袋一痛便又頹然栽下。往前,是空無一人的村落;往後,是還未趕上來的下屬沒有任何人,可見的視野裏隻有他們孤零零的兩個。
喬桑榆哭著爬回祁漠身旁。
她想過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這比她的想象更壞,竟然是在非洲這種異國他鄉,還是在某個空村前的路上這個人生的句號,慘白又無力。
“祁漠”她頹然地低喃,找不到任何幫手,終於體力不支地躺倒在他身側的地上。腦袋中的眩暈正在將她拉入無邊的黑暗,她強忍著,努力去抓祁漠的手,緊緊握住,然後才放任自己閉上眼睛
又釋然,又難過。
他如果死了,她也不想再醒來了
..........
喬桑榆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具體的夢境是什麼?她忘了。她隻記得她在不停掙紮、逃跑,隻記得無邊的黑暗,消耗了她大量的體力,然後有人要奪走與她十指‘交’握的手,力道很大,她阻止不了,隻能眼看著被一點點‘抽’離
她猛地一揮手想去夠,便驚醒過來。
她躺在一個陌生的小竹樓裏,四壁都是清脆的竹子做成,房間裏沒有任何的擺設。隻有牆角橫著一塊屏風,還有墊在她身子下麵的草墊,不過即使墊了,“地板竹子”依舊擱得她的後背微微發疼。
喬桑榆愣了一秒,猛地翻身坐起:祁漠呢?
額頭上的一包東西隨之而落。
喬桑榆這才注意到,剛剛頭上一直敷著一個沙袋樣的東西,裏麵的東西很輕,像是茶葉之類的東西,但是卻帶著濃鬱的‘藥’味。應該是裏麵裹著‘藥’物的‘藥’囊,讓她得以退了燒。
可是她現在沒工夫注意這些!
喬桑榆掙著爬起來,找到屋子內唯一的‘門’,直接一把推開,可外麵的景象,卻讓她微微有些發怔——
正是清晨,外麵的空氣清爽涼快,少了很多雨林氣候的悶熱。顯然,她已經睡了一天。而此時,她正是在昨天的那個“空村”裏,從她這個位置,還能看到那輛停在村口的吉普車。不過昨天所謂的“空村”,今天卻是一點都不“空”。
很多戶人家都飄著炊煙,她能明顯聞到米香。
這是在做夢?
喬桑榆掐了自己一下,疼得‘抽’了口涼氣,當即否決。
還是她已經死了?
這個想法更荒謬,不用驗證便已否決。
對於這個“空村”的好奇,遠比不上尋找祁漠來得重要。喬桑榆在就近的位置尋找了一圈沒看到,目光倉惶地望向樓下,正好看到小路上有兩個中年‘婦’‘女’,正在配合著把一個麻袋搬上推車,而那個麻袋上,赫然是人形的模樣
她的眼睛一酸,當即不管不顧地衝過去:“你們不能帶走他! "
即使他死了,他也是她的!誰也不能帶走!
那兩個‘婦’‘女’一愣,眼看著喬桑榆快步跑來,當她要搶那個麻袋時,那兩個才反應過來,嘰嘰咕咕地講著當地話,大概的意思就是讓她放開。她們的力氣很大,喬桑榆根本搶不來麻袋,隻能揪住袋口,一個勁地懇求:“你們把他留給我,好不好?多少錢都可以! "
那兩個‘婦’‘女’依舊擺著手,也聽不懂她的話,隻是讓喬桑榆放手。
“桑榆! "她都要絕望崩潰了,身後卻傳來戲謔且慵懶的嗓音,“你一大早搶人家牛幹什麼?”
這聲音是祁漠?!
喬桑榆怔然鬆手,呆呆地回過頭去,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她的眼淚瞬間便流下來了。他倚在一個草屋‘門’口,好好地站著,他還活著,他安然無恙。
她高興得想大哭一常
而身後也傳來動靜,剛剛被她抓住的袋口鬆開,裏麵‘露’出一個睡得正‘迷’糊的小牛的腦袋。兩個‘婦’‘女’嘰嘰喳喳地說了兩句,而另一個‘婦’‘女’從祁漠那邊衝過來,朝她們嚷嚷了幾句,又轉向喬桑榆:“這是兩家送牛呢!怕它認識路跑回來,才‘弄’睡了裹袋子裏,幸虧它還睡著沒看見路,要不就白忙活了! "
她一口流利的中文,忙活著幫忙紮袋口,然後朝她揮揮手:“你既然醒了,就去跟你的情郎說話吧! "
原來她們是在“送牛”。
喬桑榆連忙點頭致歉,然後,朝著祁漠的方向奔了過去
..........
她以為,他同樣會朝著她的方向跑過來;
她以為,他至少會擁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