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沉默不語的聽著，牛科長又繼續說道：“關於這次偵破人選的安排我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太明白領導的意思，是梁局找我談的說是讓李凡去，要不然這種有功無過的好事兒，不是我說話難聽，再怎麼也輪不到小李的。我隻是沒想到李凡想問題會如此不成熟，我隻能說沒有任何人暗示過評先的人選裏會有他。”
我再次深深汗顏，跟牛科長道了謝，牛科長又告訴我李凡的事兒除了科裏的幾個同事，其他人包括上級領導都還不知道，所以讓她盡快做好李凡的思想工作正常上班，再這樣是瞞不下去的，最後還把一個信封交給了我說是這次立功分的獎金１萬塊。
我也沒推辭，這個錢還是要收下的，畢竟牛科長得到了那麼多的實惠，而且也不可能是單給李凡的，肯定是科裏人人都有份的，收了錢又道了謝才離開。
走出分局大門，我無精打采的往回走，一開始聽李凡沒被評上我第一反應就是周正東做的手腳，幸好有了一次經驗沒直接打電話質問，不然又要錯怪他了。
周正東是使了手段讓李凡去出差，可是這差卻是個肥差美差，我不也是替李凡高興來著，卻沒想到以李凡的資曆和人際關係，即使跟著去破了案子，論功行賞的好事卻是再也沒有可能落到他頭上的了。
蹭著緩慢的腳步，我都不知如何去勸解李凡，真相太傷人了，估計以李凡那一根筋的腦子也不會相信，再想到滿屋子的垃圾頭就更痛了。
回了家我先不去管李凡，隻是換了件舊衣服開始清理屋子，窗戶全部打開，東西不管吃沒吃都直接扔進垃圾袋，忙活得差不多了天已經黑了，又累又餓的坐在沙發上想著，這沙發隻能找專業清洗了，好好的東西讓李凡弄成這樣兒。
歇了一會兒才去了書房，看見李凡又坐回到地板上去了，頭埋在膝蓋上像是睡著了的樣子，我還是先收拾了屋子才忍著腰酸背痛去拉李凡起來。
李凡倒沒掙紮，借著勁從地板上站了起來，我說：“我煮點方便麵，咱們湊合著吃吧。”
李凡點了點頭，我讓他在餐桌那坐好，我去煮麵，等麵好了兩人坐在一起，我覺得我基本能控製我的脾氣了才開口：“李凡，我知道你這次受的打擊很大，你能不能和我說說，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李凡看了我一下又低下頭，眼裏已經沒了下午時的激憤，又回複了以往的軟弱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科長打了好幾個電話我都沒接，估計也生氣了。小雪，其實我現在最沒辦法麵對的是我爸我媽，他們好不容易能在親戚同事麵前露回臉，結果我不但讓他們沒給他們爭光，反而讓他們更丟臉，更抬不起頭了，你說這還能怪我發脾氣嗎？”
我盡量用緩和的語氣說道：“李凡，我問你個問題你可別生氣，我隻是為你好。”看李凡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你告訴我你能評上先進個人時，有沒有領導通知你，說這次表彰名單上有你？”
李凡搖了搖頭，我更小心了：“那你為什麼就告訴身邊的人你被評上了呢，這個事兒先不管你心裏怎麼想我夠不夠資格，你覺得你有沒有不對的地方？”
李凡神色有些呆滯，喃喃的開口說道：“我們科隻有我去了，難道先進個人不應該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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