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芬被兒子癲狂的樣子嚇得不輕,哭腔不斷的想去扯陸明辭,結果陸明辭隻是甩開她,像個逃犯似的緊抱著那幾個包就跑了出去。

破舊的房間裏,就隻剩下陸瑤和張玉芬母女倆抱著雙雙痛哭。

“就這點錢?”討債的人掂量著手裏的鈔票,丟進驗鈔機裏數了一遍,不耐的撅著叼煙卷的厚嘴唇。

“我,我會想辦法還上的,這些,暫時就隻有這些。”

陸明辭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將地上裝錢的皮包往那人身前推了推,似乎是希望借此讓對方再寬限自己幾天。

“這都一個多月了,你就弄來九十萬?你把我們當傻子啊!你欠的可是三百萬!九十萬,你打發要飯的呢啊!”

那人一腳踹在陸明辭的後背,看著他像狗似的癱在地上,沒有半分憐憫。

“還不上,就拿器官補,現在的器官行情多少?”厚嘴唇問旁邊的小弟。

“肝髒能賣個十萬,腎髒能多點······”

小弟不緊不慢的細數著,陸明辭越聽臉越白,不等對方說完,就抱住了厚嘴唇的腳,也顧不得對方身上熏人的味道,連連乞求。

“壽哥,再給我一個月,就一個月,我肯定還上!”

“我憑什麼信你?”被叫壽哥的厚嘴唇不耐煩的又踢了一腳在他肋骨上。

陸明辭忍著全身的疼痛,擠出個極為難看的笑來,“我,我有個前妻,她,她現在和顧氏的那個老總還有葉家的那個長子都關係挺曖昧的,三百萬,三百萬對她來說簡單得很。”

被叫壽哥的男人猶疑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緊繃的臉突然就綻放個笑來。

“你當我傻啊,有那麼有錢的前妻,你還會落得這個下場?到我這來借錢?”

“壽哥!壽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讓人查!唐暮雪,就這麼個名字,前陣子網絡上都是她的小道消息,就她,她是我前妻。”

“暫且信你一回,給你十天,十天後你要是還不能把錢還上,這雙手,還有你裏麵這些東西,就等著抵債吧!”

陸明辭被丟出大樓,雙手合十的謝了半晌,才從地上爬起來。瞧見那些人早就走的沒了影,眼珠一轉,呸了一口在地上。

“什麼東西,要換以前,我直接把你們連鍋端!”他威脅的對著空氣揮揮拳頭,又狠狠吐了一口,這才覺得舒坦了。

剛才被打的膽汁都跟著往上翻,陸明辭隨手去便利店買了瓶礦泉水,剛喝一口,就吐了出來。

這什麼玩意,也能喝!

從幾十的純淨水一下子跌到一塊錢的礦泉水,陸明辭覺得自己不僅跌的是身價,連自尊都跌沒了。

隻是這話都說出去了,要是十天後再拿不出錢······陸明辭狠狠的抓了幾把頭發。

下雨的一天,顧林深帶了兩個律師敲響了唐暮雪的家門。

開門的不是他想見的那一大一小,而是房子裏住的另一個——葉修遠。

“進來吧!”葉修遠瞧見顧林深,並沒有露出意外,他僅僅死掃了眼後麵的兩人,便向後退了一步,讓出了位置。

顧林深見他這麼合作,還有點不適應,進了屋還不忘回頭多看他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