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歡沒說話，垂眸抿了一口酒，手指習慣性的在杯壁上敲了敲，紅色的液體順著玻璃滑落到杯子裏，高歌眼神有些茫然，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那個動作特別的熟悉。
“說起來，顧導跟靖歡也算有些淵源，”周錦恒點了根煙，夾著煙頭笑了笑，道，“顧導早些年，不是做了很久的MV導演，靖歡以前是做音樂的。”
顧川很是驚奇，“蘇先生做音樂的？”
“很多年以前的事了，”蘇靖歡淡淡道，“現在不過是一介商人，跟你們這些搞文藝的，不能比，滿身銅臭。”
“蘇先生真是謙虛。”
蘇靖歡抬頭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高歌，饒有興趣道，“高小姐指尖兒有一層薄繭，沒入這行之前，高小姐是做什麼的？”
高歌摩挲了一下指尖兒，垂眸笑笑，“蘇先生想多了，手上的薄繭不過是做家務落下的。”
“做家務？”
蘇靖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高小姐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做家務的人。”
高歌微笑，“不像不代表不會。”
兩個人之間，似乎彌漫著一圈看不見的硝煙，連顧川都能感覺到兩人的不合拍。
他咳了一聲，笑道，“小歌，你幫我去樓下取一下充電器吧，我手機沒電了。”
高歌避開跟蘇靖歡的對視，接過顧川遞過來的鑰匙，起身道，“先失陪了。”
蘇靖歡盯著她的背影，見她消失在門口，才拿起杯子，又抿了一口酒。
顧川拿起酒幫蘇靖歡滿上，笑著道，“蘇先生你別介意，小歌的脾氣就是這樣，說話直了點，但是絕對沒有得罪的您的意思。”
蘇靖歡攥緊拳頭，勾唇笑道，“聽顧導的語氣，似乎對這位高小姐很了解。”
顧川擺擺手，“了解倒是談不上，不過是認識時間久了，清楚她的為人罷了。”
“顧導跟這位高小姐認識很久了？”
“她剛出道的時候，拍的第一支MV是我導演的，說起來，也算是老朋友了。”
蘇靖歡淡淡的笑了笑，“據我所知，顧導這些年一直都在國外發展吧，剛回國第一部戲，就找高小姐做主角，這關係，可不隻是’老朋友‘這麼簡單吧？”
顧川略帶尷尬的笑了笑，“蘇先生說笑了。”
蘇靖歡不再說話，起身道，“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等從包間出來，站在走廊上，他才狠狠地呼吸了幾口空氣。
初次見麵？
他伸手鬆了鬆領帶，走到樓梯間點燃一根香煙，抽了兩口。
嗆人的煙草味順著呼吸道飄進肺裏，嗆得他咳嗽了好幾聲，才緩過勁兒來。
旁邊的衛生間傳來幾聲高跟鞋走動的聲音，接著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聽說了沒，林姿被封殺了，《醉傾城》這部快要殺青的戲，居然將她的戲全給剪了，新選了演員打算補拍，耗資上億的電影，說剪就剪，看來坊間流傳高歌背後有人，不是空穴來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