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怔了一下，大致明白了韓昭霖的顧慮。
“等我拍照片發給你看。”
“好啊，謝謝大嫂。”
他笑著答應，似乎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大男孩兒。
高歌掛了電話，幾秒後，才撥了白素的電話。
她跟白素並不算熟悉，但是跟韓昭霖卻算一個戰壕裏的戰友，如果早知道韓昭霖今晚不過來，昨天她就不會那麼爽快的提這個建議。
不過一想到自己答應囡囡了，還是得應約。
白素的手機響了十幾秒，才被接起，話筒那邊是一陣嘈雜聲，周圍似乎亂糟糟的，白素清淡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好。”
“韓——白素，是我，高歌，你跟囡囡到了嗎？”
“剛到，我們在楓路橋這邊，你到了嗎？”
“到了，我看見你了。”
高歌掛了電話，拉著封明就往人潮中走去。
白素抱著囡囡站在橋麵上，護欄邊已經站滿了人，這會兒根本擠不進去。
還有些人，直接站在護欄上，場麵亂得不可開交。
白素旁邊，韓昭雪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麵無表情的站在這兒，這樣子哪兒是陪孩子來看煙火的，簡直就是一冷麵大神，來嚇孩子的。
囡囡的情緒，也不如昨晚許願時候那麼高漲，她趴在白素懷裏，蔫蔫的，看見高歌來了，才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小聲道，“小花姐姐。”
高歌走近了，伸手從白素懷裏將囡囡抱起來，低聲道，“囡囡怎麼了，不舒服嗎？”
囡囡搖頭，聲音軟軟的，有點傷感，“小叔叔有事，不能陪囡囡來。”
高歌沒有傻到去說你爸爸不是在嗎，囡囡的樣子，跟韓昭雪可一點不親近，要擱別的小孩兒，或許早就在爸爸懷裏撒嬌了。
“小叔叔有事啊，他肯定也想陪囡囡，下次元宵節燈會，我們再跟叔叔一起好不好？”
小姑娘猶豫道，“可以嗎？”
白素彎起唇角，“當然可以。”
韓昭雪皺著眉，聽在耳中卻有些不舒服。
囡囡跟昭霖親近，本來是好事，可是對這個叔叔的親近，超過了對他這個父親的親近，就讓他覺得有點吃味。
“砰——”
一道絢麗的火花在空中炸開了，漂亮獨特的圖案，轉瞬即逝，卻美不勝收。
小姑娘發出一聲驚呼，大大的眼睛裏，發著亮亮的光芒。
封明覺得有趣，微微彎腰，戳了戳囡囡肉肉嫩嫩的小臉，低聲道，“想不想看得更爽一些？”
囡囡詫異的看著他。
封明朝不遠處一個騎在父親脖子上的小孩兒指了指，低聲道，“叔叔帶你騎大馬怎麼樣？叫聲叔叔聽聽。”
小姑娘眼神有些羨慕，表情卻有些猶豫，她不喜歡接觸陌生人，所以對封明本能有種不大信任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沒吭聲的韓昭雪突然走過來，彎腰將囡囡抱起來，駕到脖子上。
囡囡一愣，眼睛閉天上的煙火還要亮，她試探著伸出手，抱住韓昭雪的脖子，模樣小心翼翼。
高歌一扭頭，就看見白素眼中隱忍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