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昭雪蹙著眉，扶著白素坐下來，低聲道，“少喝點，一會兒回去，你跟囡囡怎麼交代？”
老婆跟弟弟“表白”，高歌在他臉上居然看不出半分怒氣，或者不悅，這當老公的心真大。
“二嫂，你這表白也太沒新意了，還是真心話吧。”
“季墨，你丫給我閉嘴！”
韓昭霖皺著眉，對於季墨這種消遣，很是不悅。
季墨淡淡勾唇，“老五，你哥都沒說話，你著什麼急呢？”
這話一說，韓昭霖便再難開口。
白素睜著迷醉的眼眸，彎唇道，“好啊，你問。”
季墨撐起下巴，淡淡道，“初戀在什麼時候？”
此話一出，就連先前不在狀態的韓昭雪也朝白素望了過去。
白素垂了垂眼簾，像是在回憶，好久才輕聲道，“十七歲。”
韓昭雪嘴唇瞬間抿了起來，眉心也蹙成了山巒。
高歌突然有種猜想，白素說的這個人並不是韓昭雪。
男人，你把他捧太高，他就覺得你非他不可，很多時候，女人能在殘破的婚姻裏維持下去，除了孩子的因素外，就是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
但是男人跟女人不一樣，他們永遠都喜歡新鮮感，回憶這種事，隻有失去的時候，才會有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敢說，韓昭雪現在就是這樣的想法。
“嫂子，你少喝點。”
見白素又去拿杯子，韓昭霖伸手擋了一下，低聲道，“酒勁兒上來了，不好受的。”
白素笑了一下，低聲道，“再喝點吧，今年過節，難得高興。”
她這麼一笑，高歌突然發現白素有一對兒淺淺的酒窩，笑起來，梨渦若隱若現，看上去又暖又甜。
韓昭霖一怔，垂眸別開眼，低聲道，“還是少喝點吧。”
說著，將杯子拿到了一邊。
白素沒再強求，而是伸手撥動了桌上的酒瓶。
瓶子晃晃悠悠轉了幾圈，最後停在了許安顏的方向。
白素動作一頓，抬眸望向她。
許安顏微微抿唇，淺淺一笑，道，“我也選真心話吧。”
白素瞥了她一眼，伸手轉了轉桌上的杯子，良久，淡漠開口，“你跟韓昭雪上過床嗎？”
高歌一怔，差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許安顏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笑得有些勉強，場上的氣氛，也變得無比尷尬。
韓昭雪擰起眉，一把抓住白素額手腕，臉色青黑，“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說著拽著白素就往外走，白素卻大力掙開他的桎梏。
“我沒醉，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她挑起唇角，輕輕笑了下，“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白素，你夠了！”
韓昭雪的臉像覆了一層寒霜，看上去難看極了。
“其實睡沒睡都沒關係，”白素淡淡笑了笑，臉上被酒精熏蒸出一片酡紅的暈痕，“我跟韓昭雪的之間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場迫於無奈的交易，他的心從頭到尾都在你那兒，你要是還想要，我拜托你趕緊拿走，我發自內心的祝你們，白頭到老，永結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