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正雖說才十九歲，但是身高卻有一米八，身體再瘦，骨架在那兒放著，體重肯定比女孩子要重得多，高歌跟方糖兩個人扶著，其實還是很吃力，再加上下雨，地上的石子兒硌腳，沒走多遠，兩人就有點氣喘籲籲。
“高歌姐，”一路上都沒開過口的孔正，小聲喚她。
高歌扭頭扯出一個笑容，“怎麼了？”
“離山腳下，還有多久的路？”
“我也不太清楚，快了吧。”
封明聽見兩個人的對話，湊過來道，“遠著呢，怎麼說也得一個小時。”
孔正蹙了蹙眉，好一會兒，才道，“高歌姐，這樣走太慢了你們把我放這兒吧，等你們下山了，叫人上來接我行嗎？”
“行啊。”
高歌還沒開口，封明就道，“我們下山，再叫人上山，少說也得三四個小時，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隻是這初春剛來，山裏的野獸可都餓著呢，就怕救援隊趕來的時候，你小子就成一堆白骨了。”
孔正抿緊嘴唇，“我盡量等到有人上山。”
“噗嗤——”封明低聲笑起來。
高歌無奈道，“你還真覺得我們會把你丟在這兒？要丟了你，之前在山上就不會費勁兒帶你出來，小腦瓜裏一天都在想些什麼。”
孔正臉蛋有點紅，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小歌，你看那是不是燈光？”
方糖突然指著山下的某處地方，驚聲道。
高歌放眼一看，零零星星的暗黃色的光暈，在雨霧中，或明或暗的閃爍著，她鬆了口氣，輕聲道，“能看到光，說明我們快下山了，撐著點。”
一行人，跌跌撞撞，走走停停，一個多小時後，終於走到了山腳下，先前下山的人，已經叫來了車，幾個人上了車，直接趕往醫院。
車子啟動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子從旁邊駛過，高歌扭頭看了一眼，那車已經走得老遠，什麼也沒有看清。
“擦擦吧。”
一條幹毛巾放到眼前，高歌回過神，接過來道了聲謝，拿著將臉上，頭發上的雨水擦去。
一邊擦著，一邊拿出手機，意外的發現來信號了。
她快速的撥了慕雲澤的電話，那邊響了一下，接著就成了忙音。
她垂下眼簾，手指摸索了一下，又撥了過去，這次還沒接通，她的手機就沒電自動關機了。
“沒電了？用我的吧。”
封明將手機遞過去。
高歌笑著搖頭，“不用了，馬上就到家了。”
封明沒再說什麼，將手機收了回去。
一行人把孔正送到醫院，打了石膏，後半夜的時候，高歌才回去華府山水。
推開門，家裏一片漆黑，換了鞋，脫掉濕漉漉的外套，丟在門口的收納筐裏，高歌才擰開燈。
鞋櫃裏，慕雲澤的拖鞋好好的放在那兒——他今晚沒回來。
高歌換了身衣服，將手機充上電，又開始播慕雲澤的手機。
連著撥打了七八次之後，她隻好換了一個方向，播柯木青的電話，跟慕雲澤的一樣，也是無法接聽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