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兩點，桌上的手機突兀的響起，生生將高歌從睡夢中吵醒。
她迷瞪了一會兒，才摁了接聽，“太太，是我。”
高歌揉了揉眼睛，往旁邊一看，才發現慕雲澤沒回來。
“柯助理啊，”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有事嗎？”
“您能幫忙開下門嗎，慕總在外麵。”
高歌怔了一下，隨即道，“你稍等。”
她跳下床，披上外套，跑去玄關開了門。
門一開，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撲麵而來，慕雲澤醉得像攤爛泥，被柯木青架著站在門口，一張俊臉紅得跟個猴屁股似的，也不知道灌了多少酒。
高歌趕緊幫著，將人弄進了臥室，在柯木青的幫忙下，把慕雲澤的外套跟褲子剝了，才喘著氣開口，“他怎麼喝成這樣？”
柯木青滿頭大汗，將外套脫了抱進懷裏，“我也不太清楚，慕總今天似乎心情有點不太好。”
高歌瞥了一眼床上爛泥一樣的某人，心道，這可不是有點，這是非常。
送走了柯木青，高歌端了盆熱水，出來幫慕雲澤擦洗。
他隻穿了件平角褲，渾身的肌膚都泛著潮紅。
高歌捏著毛巾，從他的臉，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擦，慕雲澤迷迷糊糊睜開眼，借著燈光端詳著眼前的女人。
她低垂著眼簾，眼睫又長又密，沒有上妝的她，看上去特別的幹淨，清純，頭發鬆散在紮在腦後，文靜的像個學生。
“老婆。”
他的聲音很輕。
高歌沒有聽清，隻以為他難受，抬頭道，“想吐？”
慕雲澤搖了搖頭。
高歌伸手，順著他的發根，往上撫到發梢，這是他經常對她做的動作，像是撫摸小動物一般，莫名的讓人溫暖。
“你是我的對嗎？”
高歌手指頓了一下，沒說話，繼續手上的動作。
慕雲澤捉住她的手腕，眼神猛然變得凶狠，“為什麼連你也喜歡的是他？”
高歌皺著眉，輕而易舉的推開他的手，一巴掌揮到他臉上，“慕雲澤，你看清老娘是誰！”
慕雲澤一瞬間被打得有些懵，好一會兒才轉過頭，眼神恢複了意思清明，低聲嘟噥道。
“膽兒肥了，誰你都敢打。”
話是這麼說，可是卻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
高歌歎了口氣，幫他擦洗完，打算起身去洗手間將水倒掉，起身的那一刹那，慕雲澤突然將她圈進懷裏，貼著她的耳朵道，“我想抱著你。”
三十歲的大男人，醉酒時候，說這話居然還有點撒嬌。
高歌難得老臉紅了紅，努力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凶狠，“快鬆手，一身酒味。”
“唔，”慕雲澤閉著眼睛，手上力道卻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
高歌掙紮了半天，弄得自己一身汗，對方睡得像頭死豬。
她喘了會兒氣，幹脆放棄了掙紮，扭過頭，麵對麵的盯著他的臉。
不得不承認，長得好看，就算是醉得一塌糊塗，也遮掩不住美貌。
就這樣的醉鬼，就算是在街上遇見，高歌估計也看在這張臉的份上會少一些責備，更何況，眼前這個，還是她戶口本上的戶主——她的老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