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老爺子打斷他道，“你一個人回來的嗎，你太太呢？”
溫珩唇角的笑容收斂了一下，垂下眼簾，“我離婚了。”
老爺子一怔，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溫珩倒是相當平靜，他笑了笑，道，“沒關係，已經離了很多年了，她現在也已經另嫁，挺好的。”
他似乎是真的不在意了，說話的時候，也沒有一絲的扭捏，甚至讓人覺得，有一種釋懷的感覺。
很奇怪。
老爺子歎了口氣，“那孩子跟你還是跟她？”
溫珩笑了笑，“沒要孩子，”說著抿了一口茶，淡淡道，“那些年太忙，要孩子不方便，後來想要的時候，感情突然淡了，就離了，其實沒孩子也好，不然離婚了，太多牽絆，對孩子也不好。”
“你啊。”
老爺子歎了口氣，說不出的悵然。
他抬頭掃視了一圈，見慕重峰還未進來，皺眉道，“雲澤，去把你父親叫進來，外麵讓你姑媽招呼著。”
慕雲澤應了一聲，出去了。
高歌聽見老爺子又歎道，“以前，就你跟崇峰關係最好，如今回來，這臭小子一點熱情都沒有，滿身的銅臭，不近人情。”
溫珩笑了笑，“國內企業形勢這麼好，他生意又做得這麼大，忙點很正常，再說，有雪婉幫著，您擔心什麼。”
老爺子搖搖頭，明顯不想多提。
“喝茶吧。”
蕭雪婉淡淡插了一句，將杯子遞到溫珩手邊。
溫珩手擺了一下，剛好打在茶杯上，一杯熱茶就翻灑在他褲腿上。
蕭雪婉一怔，趕忙拿紙巾遞給他，低聲道，“抱歉。”
溫珩擺擺手，一邊擦一邊道。“跟你沒關係，是我碰到的。”
灰色的西裝褲上的水痕慢慢變深，看上去實在有些影響形象。
“雪婉啊，你帶他上樓換條褲子吧，溫珩跟崇峰身材相當，崇峰的衣服，他應該能穿。”
“不用麻煩了，沒關係的，一會兒就幹了。”
老爺子虎起臉，“聽我的，去換一件，待會兒還要吃飯，你這樣算什麼？”
“好吧，”爭執不過老爺子，溫珩歎了口氣，起身對蕭雪婉道，“麻煩了。”
他的聲音很輕，以高歌作為旁觀者的角度，這跟老爺子講話那種溫和謙遜完全不同，倒是有一絲絲溫柔在裏麵，耐人尋味。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老爺子呷了一口茶，輕輕撥弄著手腕上的菩提珠，樣子看上去十分愜意，他看了一眼高歌，放下杯子，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高歌突然有種不好的猜測，果然，下一秒，老爺子就道，“小歌，你跟雲澤最近有動靜沒？”
高歌嗆了一口水，麵色有點尷尬。
“還，還在努力著。”
老爺子花白的眉毛蹙成一團，“你們倆體質不行，還是雲澤不行？都結婚這麼久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高歌幹巴巴道，“大概可能……我也不太清楚……”
老爺子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了她一會兒，才道，“看你不好開口的樣子，是雲澤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