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掐斷了電話。
雙手握住陽台的柵欄,抬眸望著天空掛著的上弦月,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她自詡無情,偏偏多情,年少時候的愛戀,即便沒有修成正果,依舊是她心裏最美好的一片聖地,隻不過煙雲過往,一切再也回不去罷了。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撥通那個號碼。
不一會兒,對方就接聽了,“喂,你好,能不能忙給剛剛那位先生叫輛車,送到乾瑞小區……”
“剛剛那位先生已經被他朋友接走了。”
高歌一怔,隨後才道,“那沒事了,謝謝。”
她回屋之後,直接走向臥室,方糖抻著脖子道,“你不吃了呀?”
高歌沒轉身,淡淡道,“我吃過了,先洗澡了。”
方糖“哦”了一聲,低頭繼續安排高歌下個月的行程。
白曉冉趕到藍色pub的時候,蘇靖歡正抱著手機講電話,他的模樣特別狼狽,電話裏聲聲傾訴,卻更傷人心。
她從來沒想過,這個男人,會為了高歌,將姿態放的這麼低,低到了塵埃裏,低的都讓她懷疑,這是不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唐清歡。
哪怕再真切,對方還是掐斷了電話,一點都不留戀。
他對著電話叫了好一會兒,狼狽的模樣,讓她心頭無端湧起一團火,她衝過去,將蘇靖歡的手機奪走,高聲道,“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天天買醉,你以為這樣高歌就會回心轉意嗎,不會!她已經不愛你了,她守著風光無限的慕太太,哪裏還會記得你是誰!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
“啪!”
蘇靖歡將被子摔碎到白曉冉腳邊,寒著臉道,“滾!”
白曉冉身體一顫,眼圈也跟著紅了。
“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你看看你把自己折磨成了什麼樣子!”
蘇靖歡沒說話,一杯接一杯的往嘴裏灌酒。
灌得太猛,嗆到喉管裏,哇的一下全吐了出來。
酒保臉色有些難看,白曉冉慌忙掏出幾百塊錢,遞過去,低聲道,“你能幫我把他扶到車上嗎?”
酒保臉色好看了些,幫著白曉冉將蘇靖歡扶上了計程車。
司機扭頭道,“去哪兒?”
“最近的酒店。”
白曉冉淡淡的回了一句,拿出手帕輕輕幫蘇靖歡擦著嘴角的汙穢,眼神裏又是心疼,又是恨意。
她那麼在乎的人,高歌卻嫌棄的像是垃圾,既然給不了他未來,當時又為什麼要去招惹他!
“小歌……”
他輕聲囁嚅。
白曉冉攥緊手帕,低聲道,“明明你先認識的人是我,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記得……”
醉了的蘇靖歡,當然不會回答她這個問題,白曉冉小心翼翼的將手帕髒得那一麵包在裏麵,重新收到了包裏,抬眸的時候,眼神變得異常冷冽。
又是一夜醉宿,腦袋疼得厲害,蘇靖歡伸手想碰一下太陽穴,剛一動,就感覺的胳膊上沉沉的,他身體微微一僵,遲疑的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