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像個幸福的小女人一樣,被蘇靖歡接送上下班,望著親自開車的男人。
他比她剛認識的時候穩重很多,肩膀也更寬闊了些,說話的語氣還是低低沉沉,儒雅又溫和。
當年剛入校的時候,蘇靖歡是作為新生接待處的誌願者接的她。
那會兒高考失利,雖然進了S大,但是她心裏始終有一股鬱結之氣。
她的誌願是京都大學,如果不是考試時候身體不利,也不會退而求其次選擇S大。
因為這樣的失利,讓她母親在那些親朋好友麵前顏麵掃地,整整一個暑假,她都被關在家裏跟母親抗爭。
她母親想讓她再複讀一年,靠京都大學,但是她清楚自己的狀況,這就跟打仗一樣,再而衰三而竭,那樣高壓模式的學習,經曆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想經曆。
如果再複習一年,她沒有了這樣的精力,說不定連S大也考不上,而且本科也並不是學業的結束,她還可以讀研考博,沒必要在一個高考上耽誤這麼多時間。
可是她的母親並不理解,高二那年父親去世後,一直都是母親一個人帶她,她那會兒還沒退休,每天上完課,還要回家給她做飯,晚上還要給她輔導功課。
而她自己也不負期望,成績一直在校名列前茅,高考前她母親放話出去,說她非S大不上,結果她考試那兩天來了例假。
她宮寒,每次例假的時候都疼得死去活來,考場上就是咬著牙堅持過來的,這是她發揮失利的原因,可是她的母親並不理解。
因為她考砸的緣故,讓她母親在眾親友麵前顏麵掃地,而她自然就成了她發泄的對象。
也是從那一年起,她母親的性情才開始變得喜怒無常,雖然最終同意她上了S大,但是母女心中的隔閡,卻越來越深。
她來校這天,她母親甚至都沒有來送她。
看著校門口成群的學生家長的車,她心裏當時的滋味特別難受。
蘇靖歡就是在那時候出現的。
他穿著白襯衣,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幹淨的笑容,就像是書裏寫的翩翩美少年,又像是迪士尼動畫裏的白馬王子,他就像一注陽光一樣,射入她的心間,溫聲問她,“是音樂係的同學嗎?”
她當時怔了一下,才搖頭,“我是中文係的。”
對方微微一笑,伸手朝一個方向指了指,“那邊是中文係的新生接待處。”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鬼使神差的,她叫住他,“學長,你能帶我過去嗎?”
其實不過四五十米遠,她自己就能過去,可她卻叫住了這個男孩兒。
男孩兒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並未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