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家裏還來了別的客人?
正想著,就見車門一開,上麵下來衣蛾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他定睛一看,眉頭皺了皺,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溫珩。
溫珩下車之後,走到副駕駛那邊開了車門,紳士般的伸手幫對方擋著頭頂,接著就見蕭雪婉從車上下來。
他跟蕭雪婉分居已經有兩個月了,她從那個家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屬於她自己的全部東西,留下的那些,都是他這些年買給她,或者送給她的禮物。
包括婚戒,也包括他們結婚一周年紀念日的時候,他送她的那一個金鐲。
當年蕭雪婉嫁給他的時候,他正在創業時期,那個階段,資金一直緊張,結婚的時候,他也沒有那麼多錢給蕭雪婉買太貴的婚戒,那對鉑金戒指總共也就花了不到一萬,著實委屈她。
後來結婚周年紀念日的時候,他就專程找人打造了這個金鐲,花紋是當年最流行的龍鳳紋,當時送給她的時候,曲挽歌笑得很淡,但是眼底的笑意卻怎麼都遮掩不住。
如今想起來的時候,依舊覺得十分美好。
再後來,他事業壯大後,每年她過生日,或者周年紀念日的時候,雖然也會送禮物,但幾乎都是助理幫忙選的,而他隻要一個要求,貴的,好的。
但是送了些什麼,他自己都不清楚。
蕭雪婉走的那天晚上,他呆在她房裏坐了很久。
他們已經分房好幾年了,蕭雪婉住的是以前的主臥,而他睡在次臥,平常他也很少到曲挽歌房間。
那天過去之後,他突然發現,這裏跟當年的樣子其實沒有太大變化,牆上依然掛著兩個人的婚紗照,那會兒的照片不像現在這麼過度處理,依舊能看得出蕭雪婉美麗溫婉的模樣。
除此之外,擺設什麼的,也幾乎沒有動,梳妝台上放著的首飾,都是這些年他送給她的,衣櫥裏的衣服,也都是每年新一季度的服裝下來之後,他派人依照蕭雪婉的風格,尺碼選購的。
但是這些衣服,他好像並沒有見她怎麼穿過。
他送她的東西,她穿戴最久的就是那個金手鐲。
她戴了好多年,送過去保養過好多次,但是他突然想不起來她是什麼時候開始不戴的。
是那件事之後,還是更早。
記不清楚了。
他送她的每一份禮物,她都留著,好像卻再也沒有穿戴過。
如今離開之後,他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家裏。突然找不到一絲蕭雪婉留下的痕跡。
就好像這棟房子,原本就住著他一個人。
他想起來她臨走時候抱走的那盆君子蘭,那是她養了那麼多年,唯一不曾放棄的東西,可他記得,她連一盆仙人掌都養不好的。
那盆君子蘭,為何那麼重視?
如今看到他們倆出雙入對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溫珩最喜歡養這些花花草草,當年他還是老爺子的學生,因為家境不好,寄宿在慕家的時候,他的窗台上總放著一盆君子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