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閉著眼睛,睡得酣恬,大概是剛剛吃過奶,身上一股淡淡的奶香,皮膚紅通通的,摸上去就像一團棉花糖,讓人都不敢使勁。
高歌端詳了半天,低聲道,“你小時候是不是就這麼醜?”
慕雲澤……
他突然意識到高歌隻怕是早就有了意識,這話明明是老爺子說的,老爺子抱著小家夥,一個勁兒的樂,指著那皺巴巴的小臉兒,哈哈道,“跟雲澤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小時候都這麼醜。”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慕雲澤沒脾氣了,跟一個幼稚鬼爭執這個有用嗎?
高歌笑彎了眼睛,“我剛剛做夢的時候已經把他的名字想好了。”
“說來聽聽。”
“阿毛,小名就叫阿毛。”
慕雲澤……
“這不是個狗名嗎?”
高歌瞪他一眼,“沒聽老一輩說,賤名好養活。”
總裁大人端著一張正義淩然的臉,聲音平靜道,“那不如叫狗蛋,或者狗剩吧,更好養活,你看韓昭霖活得多歡實。”
高歌……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昭霖小名叫狗剩?”
總裁大人抬了抬眼皮,“他叫二蛋。”
高歌……
韓昭霖隻怕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就這麼輕而易舉被出賣了。
高歌生產完的兩天,親朋好友陸陸續續來看望過,方糖給送給小家夥一個純金的長命鎖,這還是她認識方糖一來,這家夥最大方的一次,高建明夫婦給孩子送了一輛進口的嬰兒床,基本上小孩兒需要的,這幫親戚朋友都給送齊活了。
蕭振東是高歌出院前,最後一個來的,他看了看小家夥,送上了祝福,臨走的時候,將高歌放在曲挽歌枕頭邊的長命鎖又還給了她。
“這個東西,還是你自己保管吧,這裏麵傾注著長輩對你的祝福,好好拿著,保佑你一生平安,”蕭振東頓了一下,又道,“國外的醫院已經聯係好了,明天早上,我就帶著挽歌走了,那邊畢竟我們生活了很多年,有太多的記憶,環境也安寧,我想帶她好好休養一段時間,說不定某一天,她就醒來了。”
高歌手指蜷縮了一下,抿著唇沒說話。
蕭振東看了一眼孩子,低聲請求道,“小歌,我能抱著孩子去看一眼挽歌嗎?就幾分鍾,讓她知道孩子平平安安。”
慕雲澤看向高歌,這個主意隻能她自己拿。
高歌沉默了幾秒,才道,“孩子小名叫阿毛,大名還沒有取,你抱他的時候,用左手,右手抱,他會不舒服。”
蕭振東感激一笑,小心翼翼的從慕雲澤手裏將小家夥接過來。
小家夥出生的第二天就睜眼了,眼球烏黑透亮,這會兒被蕭振東抱著,烏溜溜的轉,瞅來瞅去,蕭振東想到的蕭茵剛出生的時候的場景,眼眶有些濕潤,道了聲謝,抱著孩子離開了病房。
慕雲澤彎腰幫高歌掖了掖被子,高歌眼神動了動,輕聲道,“她會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