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來,他跟白素聚少離多,以前都是白素夜裏等他,如今他倒成了那個獨守空閨的人,不但要操心著白素什麼時候下班,還要探聽著公司有沒有逼著白素飯桌上陪酒。
白素在他心裏,純良無害的就跟個小兔子一樣,性子柔弱,長得還這麼漂亮,難免會讓一些色yù熏心的人動歪腦筋,他能不操心嗎。
有時候白素電話打不通,大半夜他又把助理楊臻叫起來,去白素出差的地方打探打探,一來二去,弄得他都覺得自己跟有病一樣。
等白素一回家,他還沒數落她兩句,她就敷衍著應著,等他數落晚,自己跑去洗個澡,神經寬得跟跑馬場一樣,就睡著了。
今天之前,他已經有一個星期都沒好好跟白素躺在一張床上共枕過,雖然那檔子事兒沒做成,而是一刻浮躁的心卻滿滿平複下來。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挺喜歡白素安安靜靜躺在懷裏的感覺,明明什麼都改變,卻說不出的心安,他大概是真的有病。
一覺睡到大天亮,韓昭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七點鍾了。
他閉著眼睛,慢慢調動蘇醒的神經,探出手習慣性的想搭上旁邊人的腰,結果碰到的卻是光溜溜的床單。
他一下子睜開了眼,果然,身邊的女人早就已經起床了,甚至被褥都已經涼透了。
他頓時拉下臉來,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隨便洗漱了一下,衣服一穿,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精英人士。
隻不過因為一大早不見白素,他的心情陰沉的可以,從臥室出來,就一路拉著個臉,把家裏打掃衛生的阿姨嚇了一跳,還以為誰又惹大魔王生氣了。
韓昭雪一路陰著臉下樓,韓老爺子出去晨練還沒回來,老太太大概是跟著老爺子一道出去了,囡囡小姑娘還沒醒,客廳裏隻有一位阿姨在打掃衛生,偌大的別墅裏,空蕩蕩的,為韓昭雪煩悶的心情又添上些許不悅。
“太太呢?”
他沉著臉,出聲問打掃衛生的下人。
下人放下手上的活,低聲道,“太太跟夫人在廚房包包子。”
韓昭雪一愣,原本陰沉的麵孔突然轉好,這堪比翻書一樣,變化多端的嘴臉,看得下人一愣一愣,等回過神的時候,韓昭雪已經朝廚房走去。
白素到五歲的時候到韓家,一直被韓老太太養在身邊,韓老太太膝下無女,對白素自然是寵愛有加,好生教養,即便是養女,在韓家的地位比他們兩個兄弟可受寵多了。
白素自小也是乖巧懂事,一直都是老太太的貼心小棉襖,後來跟他結婚後,也是往賢妻良母方向發展,廚藝過硬不說,因著照顧兩位老人,自己都快成了一本醫科全書,這樣的兒媳,又是自小養在身邊的,老兩口能不喜歡?
他站在廚房外,就聽見老太太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素素,還是你手巧啊,媽真是越老越不行了。”
“怎麼會,”白素溫婉道,“我這手藝,還不是跟著您學的,媽,您出去休息一會兒吧,我自己就能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