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民政局跟白素分手之後,他就來了韓昭霖這兒,白天喝酒,晚上睡覺,整整三天,他的腦子時而混沌時而清醒。
混沌的時候,喊著白素的名字,讓她給他衝醒酒湯。
清醒的時候,就拿著離婚證發呆,嚐嚐一坐就是一上午。
韓昭霖起初還想勸,可是看到離婚證的時候,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七年的婚姻,說沒就沒了,你不能連一點喘息的時間都不給他。
今天要不是韓爸爸的命令,他也不想做這個壞人。
“哥,嫂子她要是在,她也不希望看見你離婚後這個樣子呀。”
韓昭雪翻了個身,將毯子拉到頭頂,遮住了微弱的光線。
韓昭霖歎了口氣,起身出去了。
季墨一手拿著煙,一手插在口袋裏,站在走廊上等。
韓昭霖出來之後,歎了口氣,奪過他嘴裏的煙抽了一口,“你說我哥還要這樣多久,這婚是離了,我嫂子也走了,她這一走,把我哥的魂也給帶走了,這麼多年,我從來就沒見我哥這樣過,當年沒追到許安顏的時候,也就踢碎了倆酒瓶子。”
說到許安顏,韓昭霖擰起眉,“你說我哥嫂離婚這事兒,會不會就是許安顏這個攪屎棍摻和的,我哥受傷那天,你是沒瞧見她那嘴臉,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的,我都想上去抽她。”
季墨眯起眸子,“她要有那麼大本事,現在早就是慕太太了,哪兒輪得到你哥這個接盤俠。”
“我艸,你說話能不能好聽點,什麼叫接盤俠,你哥才是接盤俠!”
季墨見他炸了毛,輕聲笑了下,伸手跟逗弄小狗一樣在他腦門上戳了戳,“說過多少遍了,不許說髒話。”
韓昭霖暗暗呸了一聲,歪頭躲開他的觸碰。
“那現在怎麼辦啊,我哥不出來,我怎麼跟我爸說?”
季墨摁滅煙頭,淡淡道,“讓人給我拎一壺水來,涼的啊。”
“你幹嘛呢?”
韓昭霖狐疑。
季墨彈了彈他的頭,“讓你去就趕緊去,越來越像個老娘們兒了。”
韓昭霖嘴角一抽,直接一腳踹了過去,“你特麼才是老娘們兒。”
季墨一時不差,腰撞到了護欄上,疼得悶哼出聲。
韓昭霖嚇了一跳,趕緊將季墨拉過來,撩起他的衣服,慌張道,“讓我看看撞哪兒。”
“沒事。”
季墨不想給他看,但是韓昭霖已經看到了,季墨的後腰處雪白的皮膚上突兀的腫起一塊,就是護欄上的犄角碰的。
“腫成這樣,疼嗎,我給你找點藥抹一抹。”
“不礙事,”季墨將衣服拉回來,“忘了我幹什麼的,這種小傷不算什麼。”
“也對,”韓昭霖摸著下巴道,“誰讓你長得一張娘們兮兮的臉,害我總把你當女人看。”
季墨一頓,聲音低了八度,“你說什麼?”
韓昭霖渾身一抖,立馬彈得老遠,然後笑嘻嘻道,“我說你傷了腰,這幾天就好好躺著,等小爺臨幸吧。”
說完一溜煙兒沒影兒了。
季墨揉著被撞疼的地方,眉眼彎了起來。
“嘩啦——”
韓昭雪正在睡夢中,突然從頭頂澆下來一盆冰水,他打了個哆嗦,一下子驚醒過來。
季墨將水壺都在旁邊,看也不看他,直接走到窗戶邊,拉開了窗簾。
幾天沒有見到光線,陽光一下子竄進眼睛,刺激的韓昭雪直接閉上了雙眼,好一會兒才慢慢適應。
“醒了?”
季墨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神色淡漠的看著他,“我要是白素,我也看不上你,你看看你自己那窩囊樣。”
韓昭霖在旁邊直皺眉,他怎麼感覺季墨這混蛋是公報私仇?
趁著韓昭雪不注意,他在桌子下麵捅了季墨一下。
季墨看也沒看他,繼續道,“婚是你答應離的,人也是你放手的,你現在在這裏無病呻yín給誰看,這麼舍不得,為什麼不去追回來?”
韓昭雪抹了一把臉,冷冷道,“你知道個屁!”
“是,我是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季墨瞥了他一眼,繼續道,“可是隻要她身邊一天沒有別人,那就是機會,韓昭雪,你知道為什麼當初許安顏看上慕雲澤而不是你嗎,就他媽因為你心眼太正,說白了,就是死腦筋,真是攤上了個白素,兩人一起犯傻,要換成別的女人,早不知道跟你離多少次了。”
韓昭霖踹了他一腳,“你丫差不多就行了,真當這是你訓練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