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韓昭霖從桌上跳下來,“許安顏,咱們也算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發小兒,我奉勸你一句,女孩兒還是潔身自好點好,我哥跟我嫂子,那是擰在一條繩上的,隻要囡囡在,他倆就完不了,你也別白費力氣了,要是讓我發現你再在其中搞什麼鬼,你跟那個戴總,你們倆的破事兒我全給你兜出來,我看你到時候還要不要臉,海城就這大點地兒,你許安顏不大不小也算是個人物,隻要你不嫌丟人,你隨意,我無所謂。”
到底是年輕氣盛,就連警告的話也是這麼直白,卻偏偏能一刀戳中要害。
許安顏瞧著他瀟灑離開的背影,眸色深了深。
季墨等了許久,才見韓昭霖晃晃蕩蕩的出現,他上前遞給他一杯果汁,低聲道,“上個廁所怎麼去那麼久?”
韓昭霖哼笑一聲,接過杯子,“碰見個熟人,上去打了個招呼。”
這樣子可不僅僅是打招呼這麼簡單,季墨看著他的模樣,琢磨了一會兒,道,“碰見許安顏了?”
韓昭霖被嗆了一下,瞪圓眼睛,“你丫是我肚子裏的精蟲吧,怎麼什麼都能猜出來?”
季墨嘴角抽了抽,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下手不重,就是聲聽著響亮,“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您能吐,您給我吐一個象牙看看,”韓昭霖呸了一口,“我說,這人家結婚呢,多喜慶的事兒,你給我喝果汁兒,我要喝酒!”
“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韓昭霖心裏藏不住事兒,即便季墨不問,待會兒他也得自己全抖出來,所以當季墨問出口,他一股腦就全說了出來。
之後還洋洋自得道,“我就是震懾了她一下,怎麼樣,小爺帥吧。”
季墨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腦子是不是有坑,拿證據不會偷偷摸摸的,改明兒看她不順眼了,直接爆料出去,她還不知道得罪誰,你倒好,你這麼一說,人家能不設防備?這事兒萬一走漏風聲了,不是你幹的,人也能算你頭上?你錄視頻沒,拍照片也行啊,你弄了嗎?”
韓昭霖被說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反應過來,“……沒。”
季墨又給了他一個“腦子果然有坑”的眼神。
韓昭霖一下子炸毛了,“你丫那眼神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季墨歎了口氣,“是我的錯,我應該考慮到你的智商。”
韓昭霖直接一腳踹過去,“你大爺!這句我聽懂了!”
季墨拍了拍褲腿上的大腳印子,低聲道,“小五,以後做事情別這麼衝動,這個世界沒你想的那麼單純,如果隻是警告一句,對方就能知難而退,阻止犯罪,那還要警察幹嘛。”
“知道了,還訓個沒完沒了了。”韓昭霖也知道自己莽撞,這脾氣都多少年了,哪兒能一下子就能學得那麼通透,季墨也明白,他隻是擔心,如果哪天自己不在這家夥身邊,他這脾氣性子,一準兒出事兒。
人有時候真是特別奇怪,你一邊盼著他長大,一邊又害怕他長大,他長不大,你可以保護他一輩子,可又怕自己保護不了他一輩子,所以又盼著他長大。
他伸手揉了揉韓昭雪的後腦勺,低聲道,“疼嗎?”
“有點。”
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
季墨笑了下,“回家我給你揉揉。”
“算你小子有良心,”韓昭霖歪了歪頭,“我的酒呢,你不是說等我說完給我酒喝嗎,趕緊給我倒酒。”
季墨恢複一張冷漠臉,“我什麼時候說給你酒喝了?”
“你剛剛……”
韓昭霖回想著剛剛季墨說的話,一張臉頓時擰巴到了一塊兒,“我艸,你又騙老子!”
季墨勾唇,笑容寵溺。
韓昭雪從戴春生那邊過來之後,就四處尋找著白素的影子。
他既害怕白素誤會,又怕白素無動於衷,那日記畢竟都是幾年前的事兒了,現在的白素還喜歡不喜歡他,他心裏是一點底兒都沒有。
再說白素,她溜走之後,整個人就泄了氣。
看到韓昭雪的時候,她有種難以描述的感覺,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那股情緒,隻知道,自己無法像是電話裏那樣,真就將他當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朋友。
尤其是在許安顏的對比下,她逃了,幾乎是落荒而逃。
誰說分手後還能做朋友,簡直就是扯淡,真的愛過的,沒有人能這麼平靜的將對方當成朋友,最好不過老死不相往來。
老死不相往來……
白素心裏驀地一疼,心都揪到了一起。
“白素,可找到你了。”
身後突然傳來蔣一凡的聲音,白素趕緊將眼角抹了一把,回國身才道,“你怎麼……”
話沒說完,就想起之前蔣一凡邀她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沒想到居然就是封沈兩家的聯姻。
這個世界是不是太小了點。
“怎麼樣,在新公司還好嗎?”
蔣一凡打量著她,微笑道,“看來公司很器重年,派你來招待外賓。”
“還行吧。”
白素勉強扯了一下嘴角。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