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掛了電話，韓昭雪嘴角抽了抽，暗罵了一句，扭頭抓著一個服務生，問清楚化妝間在哪兒記憶跑了過去。
白素迷迷糊糊就被帶去了化妝間，茶水小妹把她往那兒一丟，人就跑了。
化妝間這會兒就隻有新娘子坐在梳妝鏡前，跟人用英語視頻聊天。
白素覺得怪尷尬，想悄悄離開，結果剛轉身，就聽見新娘子道，“幫我再弄一下頭發吧。”
白素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扭頭想解釋，見對方聊天正在興頭上，也不好打攪，抿了一下唇，這才慢吞吞的走過去，拿起梳子，幫她梳理頭發。
鏡子裏的女人微垂著眼簾，戴著耳機跟手機視頻裏的一個外國女子聊天，聽語氣，應該是她的同學，得知她結婚，特地打的越洋電話來祝福。
沈言恩彎著唇角，笑容淺淡，明明不是多驚豔的長相，卻給人一種強大的氣場，一顰一笑透著風情，也透著自信跟優雅。
白素想了一圈，隻能勉強想到一個“大家閨秀”跟“林下風範”來形容她。
沈言恩講完電話，關掉視頻後，才抬起眼眸，瞧見白素，愣了一下，“你是……”
白素鬆開手，低聲道，“抱歉，我是進來換衣服的，剛剛你在打電話，我沒好意思開口解釋。”
“哦，”沈言恩笑了一下，“你這人還挺可愛的，我叫錯人了，你直接走就是了，還真上來幫我弄頭發。”
白素笑得有點尷尬，“我，我就是覺得不打招呼走了不太好。”
沈言恩掃見她衣服上的酒漬，蹙眉道，“這兒好像沒有備用的製服吧？”
“沒關係，我去洗手間洗洗吹吹就行了。”
白素說著就要走，沈言恩忙起身道，“等等，我倒是有一件白襯衫，我看你身材跟我差不多，要是不介意我穿過的話，就先換一下吧，這大冷天的，濕衣服貼著身上也不舒服。”
對方口氣平和，一點沒有什麼施舍憐憫，居高臨下的意味，白素倒是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
她剛要開口，化妝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韓昭雪穿著西裝，氣息淩亂的衝進來，一把將白素拉到了身後。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把兩個女人都嚇了一跳。
沈言恩回過神之後，看著韓昭雪眼中露出了巨大的驚訝跟意外。“你……韓昭雪？”
韓昭雪連看都沒顧上看她，拉著白素緊張的上下打量，“你沒事吧，她有沒有欺負你？”
沈言恩……
白素……
白素尷尬不已，輕輕掙紮著，低聲道，“你幹嘛呢。”
倒是沈言恩回過神，試探的喚道，“你……韓昭雪？”
韓昭雪這才回過頭看向沈言恩，“她跟封明沒關係，那混蛋亂開玩笑。”
沈言恩心思通透，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他是誤會了什麼。
她輕笑了一下，溫聲道，“韓學長，好久不見啊。”
韓昭雪正想說“我們什麼時候見過”，腦子裏突然有什麼東西一閃，眼神變得意外起來，“你……是你？”
難怪第一次聽沈言恩的名字時候，他就覺得熟悉，這印象簡直不能再深刻，當年沈言恩表白的時候，就堵在他們男生宿舍樓下，大聲喊，“韓昭雪學長，我是中醫係大一新生沈言恩，請問，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吃飯。”
他當時隻覺得一張老臉都丟盡了，畢業前整整兩年，都被人拿著這事兒取笑。
他怎麼都沒想到，封明娶的女人，居然就是這個沈言恩。
“是我啊，”沈言恩微笑著打趣，“你是後悔當年拒絕我，今天過來搶婚的嗎？”
韓昭雪幹巴巴的笑了笑，“我跟封明是朋友，這麼沒想到跟他結婚的是你。”
說著又趕緊跟白素解釋，“沈小姐是我以前大學同學。”
白素擦著衣服，“哦”了一聲，聽不出情緒。
沈言恩的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逡巡一番，微眯著眸子打量他們倆的關係，就在這時，有人衝進化妝間，白著臉道，“不好了，姑爺，姑爺逃婚了！”
沈言恩一怔，忽然就笑了，“上一次見麵被你拒絕，這次又是被別人拋棄，在你麵前，好像一直都是這麼丟臉。”
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韓昭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
沈言恩站在鏡子前，摘掉頭紗，栗色的長發傾瀉下來，她扭頭微笑，“你們能幫我一個忙嗎？”
半個小時後，韓昭雪怔怔的看著白素穿著婚紗站在他麵前，當場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