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左手拿著一瓶水，右手拿著一包紙巾走過來，彎腰將紙巾遞給他，低聲道，“先擦擦。”
韓昭霖本來一肚子火氣，結果見季墨這樣，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像個娘們兒。
他沒吭聲，接過紙巾擦了擦嘴。
起身的時候，季墨將那瓶水遞給他，“漱漱口吧。”
韓昭霖抿起嘴唇，不聲不響的結果礦泉水，喝了一口，咕咚一下給咽了下去。
季墨……
他歎了口氣，低聲道，“你不是相親去了嗎，怎麼跑這兒喝酒了？”
“誰規定相完親不能出來喝酒了？”
韓昭霖蓋上瓶蓋，將水丟給他，頓了一下道，“伯母在朋友圈發照片了。”
“嗯？”
季墨奇怪的看著他，似乎不太明白他怎麼突然這麼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
“那姑娘長得還不錯，挺……大氣的。”
他覺得自己該大度的評價人家一句漂亮，但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最後硬是憋了一個大氣出來。
季墨想起今天在家吃飯的時候，老太太拿手機在餐桌上拍了張照片，吃完飯一直拉著那姑娘對著手機擺弄，原來是發朋友圈了。
他抬眸看了韓昭霖一眼，不鹹不淡道，“還行吧。”
“……是嗎。”
他的聲音有點失落，季墨眼神卻越發暗沉。
“你剛剛打電話給我幹嘛？”
“啊？”韓昭霖回過神，“我給你打電話了嗎？”
季墨……
韓昭霖揉著太陽穴，“剛剛可能有點喝多了。”
韓昭霖偷偷瞄了他一眼，“我是不是打擾你跟姑娘約會了？”
“是啊。”
季墨淡淡道，“你要再晚一會兒打過來，說不定我們就成了。”
韓昭霖……
他氣的有點牙癢癢，“我他媽又沒讓你過來！”
季墨卻笑了，“是啊，我心甘情願過來的，因為有個傻瓜跟我告白，我有點不敢相信，所以想過來求證一下。”
韓昭霖頓時紅了臉，“放屁，誰跟你表白了，喝了酒的話能當真嗎？”
“我一向認為酒後吐真言，”季墨彎起唇角，眼睛發亮，“你剛剛不是說不記得給我打電話了，你怎麼知道自己跟我表白？”
韓昭霖……
他嘴角抽了抽，扭頭就走。
季墨追上去，他腿長，跟在韓昭霖伸手一派悠閑的姿態。
“我剛剛錄了音，要不要再聽一遍，我還是第一次被人表白，感覺還不錯。”
季墨打著趣，聲音裏盡是笑意。
韓昭霖卻覺得一張臉丟盡了，甚至隱隱有點惱火，他猛地頓住腳步，轉過身一把揪住季墨的衣領，咬牙道，“你覺得很有意思是吧？從今天看見那張照片，我一整天心情就不爽，憑什麼老子在這裏這麼難受，你還跟別人一起吃飯約會？看著我跟個傻子一樣，自怨自艾，很好玩是不是？”
“不是？”季墨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來，然後換上一副認真的麵孔，溫聲道，“我很高興。”
韓昭霖冷笑，“高興我像個傻瓜被你玩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