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是在熟悉的消毒水味中漸漸清醒過來,入眼的便是一片白茫茫,臉上的刺痛感使她不適的皺起了眉頭,房間靜的就隻有手上的點滴和醫療機器的聲音。
抬眼看了看四周,是一間獨立的小型病房,房間雖小,但裏麵電器家具一應俱全,甚至在最裏麵還設置了一個小型的開放式的廚房。
本想坐起來的她忽略了她因為長時間的脫水,又躺了那麼久,自然全身軟綿綿沒什麼力氣,導致她隻能略顯狼狽的跌回去。
抬眼的瞬間,蘇敬帥氣但卻有些冷漠的臉便映入她的眼簾,陡然間出現在視野的人嚇了她心頭一跳。
其實蘇敬長得挺不錯的,一頭墨色的板寸頭,眉毛濃而密,睫毛卷而長,眼睛黑而亮,高挺的鼻梁,緊緊抿著的嘴唇飽滿而紅豔,標準的軍人站姿,站在那裏自成一道好看的風景線。
隻可惜蘇敬為人冷漠,對誰都是一副謝絕靠近的表情,拒絕女孩子起來更是毫不留情,加之身為一名軍人,身上自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淩厲之風,讓多少女孩子雖歡喜,卻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緩了下被蘇敬驚嚇到的小心髒,蘇音在蘇敬的幫助下坐了起來,靠在了床頭上,看著蘇敬幫她調了床的高度,順便體貼的往她的後背塞了一個靠枕後,才淡淡到:“哥哥,我在這裏躺了多久了,還有,救我的那個人呢?”
蘇敬漠然的看著她,過了一會,直到蘇音有些受不了他的眼神時,才冷笑了一聲,語氣是難得的生氣:“蘇音,真行啊你,看來在敘利亞待一段時間沒管你,膽肥了啊,命都不要了?你自己命都不要了,還有精力管其他人。”
蘇敬很少說這麼重的話,大多數都是讓著她的,自從母親林玥去世後除了一些必要的事,其他的事隻要不觸及他的底線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過去。
唯獨這件事她做的實在是不厚道,居然不要命的跑到犯罪分子那去要什麼鬼證據,還差點把命搭在那裏。
那時的他剛好在其他國家執行任務,聽到蘇音的‘英勇’事跡時她已經被救出來在醫院裏了,氣的他差點就忍不住違抗命令跑過來教訓她了。
等他結束任務急匆匆趕到醫院時,入眼的便是毫無生氣躺在病床上的蘇音,手上還掛著點滴,他再三跟醫生確認無礙後,幾天來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看到蘇敬這麼生氣後,蘇音也知道這次的事是她做的不對了,他才會說這麼重的話,頓時心裏一陣難受,鼻頭瞬間一酸:“哥哥,對不起,這次是我過分了。”
蘇敬原本鬱結的心情,和原本在腦海中設想了好幾遍回來後,要跟訓練他手底下的兵一樣訓練蘇音的心,在看到她一臉愧疚的低下頭時,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在心裏無奈的歎息。
在看到她一臉毫無血色的臉,尤其左臉頰上的淡淡的紅時,眼裏閃過一陣心疼和對艾達斯的恨。
他緩了緩語氣,淡淡道:“記住這次的教訓,如果還有下次,你就給我收拾行李回國,”語頓,摸了下她烏溜溜的頭發,眼裏含笑:“至於救你的那個男人,我隻能跟你說他沒事,其他的你就別問了,我不會跟你透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