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瞬間騷動起來,推來推去,蘇音被身後的人推拉著,空氣悶的慌,她胃裏翻江倒海,頭暈得更厲害。
“傅遠琛。”她低低叫了聲,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啊……有人暈倒了。”
“醫生,這裏有位女士暈倒了。”
“都讓開,讓開路來。蘇醫生,快點過來。”那名女醫生急忙喊到。
隻見被人抓著的男醫生瞬間掙開那婦女的桎梏,冷著臉,推開人群,往蘇音走了過去。
***
太陽躲在雲層後緩緩升出,天邊赤橙一片,透露著晨曦寧靜美。
g市的早晨透著前天夜裏留下的一絲寒氣,正一點點被暖陽驅散。
蘇音睜開眼時隻看得到身旁台燈發出的光亮,額頭的疼傳來,她輕輕嘶了聲。
她抬了抬手,卻被人緊緊握在手裏。
幹燥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手,可能是長期握槍的緣故,掌心指腹略微粗糙,她轉頭,見他趴在床邊,雖看不清楚,可她能感受的到就是傅遠琛。
她抬起另一隻手輕觸傅遠琛的發絲,手上貼著一個創可貼,應該是輸了液,微微刺疼著。
剛一碰到傅遠琛,他便醒了。
“醒了?”許是剛睡醒,傅遠琛此刻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慵懶性感的好聽。
暖光燈打在他身上,增添了一絲暖意,連眼角眉梢都柔和了幾分。
“嗯,你怎麼不回去睡,幸好g市不冷,不然就該感冒了,你……”
她叨叨絮絮的說著,眼裏擔憂的神色一覽無餘,眼前陡然放大的臉龐嚇得她睜大雙眼。
傅遠琛抬手捂著蘇音的眼,輕輕咬了一口她的嘴唇,刺痛感傳到神經末梢上,她皺了皺眉,未曾想額頭的傷痛的厲害。
眼角的淚這會跟決堤似的使命湧了出來。
察覺到蘇音的異樣,傅遠琛立馬退離她幾分,見她額頭已經滲出絲絲血絲出來,歉意道,“抱歉。”
他伸手輕撫她的額頭周邊,仔細的摩擦著,眼裏深意更重,“額頭的傷怎麼來的?我不在你身邊,怎麼不知好好愛惜自己了?”
“沒有,我接到電話,說你……我一急,就被床頭給絆倒,磕桌角去了,沒事,就是擦破點皮而已。”她低低道。
傅遠琛氣急,冷笑道,“確實是沒事,就是輕微腦震蕩而已,嗬……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對自己的?”
蘇音:“……。”
真是霸道。
“還有,誰跟你說我出事的?”他冷聲出口,眼神閃過一抹冷意。
估計是那幾個家夥,不會錯了,這筆賬,等會再慢慢跟你們算。
“電話打來的,我也不知道是誰,隻是跟我說了你的具體位置,”她不自在的低著頭,眼神不敢與他對視。
要是說了就太對不起猴子了,這不是把他往刀口上送嗎?
“對了,遠琛,你沒事吧?”蘇音緊張的拉著傅遠琛看了看,隻腳上打了石膏,便無其他大礙後,心裏的那個石頭才落了下來。
“都不知道關心自己的人,這會倒知道來關心我了?”他淡淡撇了她一眼,語氣怎麼聽都有點秋後算賬的意味。
“嗬嗬,當我沒說過,這麼晚了,該睡覺了。”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死自己。
瞧瞧,都說了啥混賬話。
“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嗯?”他嘴角一挑,輕輕的尾音聽得蘇音心裏酥酥麻麻,即使穿著一身病服也難掩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