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蘿絲的燒烤餐廳”唱這麼些年了,現在是一個月唱一次,雖然來這裏唱歌帶給我很多樂趣,不過是該將這位子讓給年輕一輩的了,今天是我的最後一次演唱,現任的老板狄倫;蘿絲的孫子故意將這消息放出去,結果今晚來的人還真不少,個個宣稱是我的歌迷,嗬!沒出過唱片也可以有歌迷啊!
唱著唱著心裏還是有點舍不得,唱了幾首後在人縫中看到坐在餐廳另一角的珍妮。在人群中她顯得特別嬌小,有時還以為她不見了呢,耶!她對麵坐的是芒洛,兩人都一臉嚴肅地在談話,不久兩人就靜靜地各吃各的,當我唱完安可歌,珍妮起身對我揮手,離開了餐廳。
下了場,芒洛走到我身邊說:“珍妮說你當初料的一點都沒錯,詚芙不但聰明,觀察也很敏銳。”和芒洛坐進我車上,他開始轉述珍妮和詚芙的昨晚對話。
“詚芙,我真的很好奇,你何時發現的?怎麼發現的又到底知道多少?”珍妮問。
“一開始,菲比建議我跟希俐亞的一位朋友住,我倒沒想什麼,是後來希俐亞來找我再度提到你,我就想為何她們如此肯定地將我交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我對這件事還是沒大反應,因當時心事重重,心情亦非常的矛盾,用盡各種方法想自毀的同時也明了自己已經帶給菲比很大的困擾與折磨,然後就是芭比了,她哭著說因為我,媽咪被爹地罵讓她很想生氣我,可是她辦不到因為她愛我,還有就算我沒眼睛了還有手的那一番話猝然地點醒我,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毀不掉自己卻會毀了菲比一家人的幸福。可是看不見的我能去哪裏?該怎麼做呢?她們提供給我的所有方向隻有一個,就是跟你住,心底我是不想到安養中心去,更知道菲比不可能放著我不管,所以即使知道事情絕不是很單純的隻跟你分租一個房間而已,但我深信她和希俐亞再怎樣都不會害我,我也不想再不知好歹下去。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我對自己的未來很害怕,真的很怕,所以就答應了。”詚芙分析解釋。
了解!任誰在這狀況下都會害怕的。“可是你搬來後我一直很小心啊!是我做了什麼事有漏洞嗎?”珍妮不解。
“記得我要搬來之前你到過菲比家嗎?你跟我說話的時候太緊張了,照理講是我要跟你分租房間去打擾你的,但你卻緊張又客氣,甚至好像很怕讓我生氣,再來就是你還提出讓我跟你一起吃早晚餐,這樣的反應和一般人不同。租給任何人差別不會太多,但跟一個盲人住;說直一點就是大麻煩,你既不是我的親人也不是朋友,無須做到這程度的;近似請求還提供全方位服務,雖然你有跟我收餐費和租金,還是太過小心了,再來就是你和希俐亞套錯認識的工作地點。”
“是因為我太小心了啊!原來你還沒搬來就有所懷疑了。”珍妮聽後驚訝的很,卻不得不承認她分析的很有道理。至於後麵那一點她早有心理準備。
“嗯,接著我就開始想還有誰會這樣不求回報的對待我……”說到這裏詚芙停了下來。
“芒洛!”珍妮猜的很肯定。
她點點頭,嘴角的笑看來淒涼又甜蜜。“或許我的潛在意識也希望能跟他有所關聯吧,我猜想你就是他安排在我身邊的。搬來的那一天,我問過菲比這木屋的位置,我雖未曾來過這木屋,但去過奇斯的家也聽過他家隔壁有間木屋,即使菲比以為我看不見,故意將方向說得很含糊就好了,可是我知道今日如果芒洛有難,會不惜一切幫忙他的就是奇斯了,加上我每次離開屋子去上課或回家都曾聽過水流聲,後來我跟接送我上下課的司機套話也到盲人學校去問菲比幫我填寫資料的地址,一切都接起來了。”詚芙繼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