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哭得嗚嗚咽咽,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向外湧。她單薄的肩膀瑟瑟顫抖著,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讓人忍不住地心疼。
“你、你別哭了。”商祁延從來也不是會哄人的人,看著紀小希哭成那樣,滿心的心疼,憋了半天,也說出那樣的一句。
可是他不說還好,這一安慰,反而更加勾起紀小希心中的委屈,把他伸過來替她拍後背的手一揮,抽噎著控訴:“你給我走開!你認定了我和樂樂有那種關係,你認定了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給我滾!”
從小到大,商祁延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謾罵?
但是此時,為了這小女人,他還是硬生生把怒氣忍下去,向她解釋:“我剛剛是氣急了,所以口不擇言。”
紀小希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理他。
他隻好又說:“小希,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是我由著你胡鬧了這麼久,你也該消氣了。外麵的世界太複雜,什麼亂七八糟的野男人都有,太不安全,你還是跟我回去。”
“什麼野男人?”紀小希回過頭,哭紅的眼睛裏滿是怒氣,恨恨地盯著他,“商祁延,你最好把話說清楚!誰是野男人?”
原本商祁延有足夠的耐心,用自己的真心感動她,相信總能等到她回頭的那一天。但是今天的拍賣會,讓他看到了蟄伏在身邊的無限的危險。
先前有喬悅也就算了,後來出來個裏維斯,他也忍了。但是拍賣會上,那個不惜出十一億高價買下項鏈的神秘男人,就真是讓他不敢小覷了。紀小希這個女人,看似平平凡凡,可是桃花運太好。他若是再不帶回去好好看著,不知道哪天就被誰騙走了。
想起周旋在他身邊的那些男人來,商祁延冷峻的麵龐更顯沉鬱。饒是紀小希和他相處過這麼久,看到他陰沉的臉色,也不由的心裏發毛,身子忍不住向床裏縮了縮。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刺痛了商祁延的眼睛。
“小希……”他無奈地喊著她的名字,低沉的聲調裏藏著無限的繾綣。
可是紀小希隻覺得心累。
“商祁延,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她坐了起來,麵對麵地問他,“你讓我給你生孩子,我懷孕了,可孩子……”
孩子是她心裏不能提的痛,說到一半就哽咽住,含糊地帶過,才又繼續:“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而且你們家的人,他們的意思你也都明白,他們覺得我配不上你,配不上給你生孩子,你還來糾纏我幹什麼?”
難道真的隻為了男人的占有欲,就要賠上她的一輩子嗎?
孩子的事,也是商祁延最對不起小希的。當時瑪麗安娜夫人的話,他也確實都聽進耳朵裏。小希聽到那些會是怎麼樣的傷心,他想也能想到的。
但是……
他無奈地解釋:“那是他們的想法,我從沒那麼看過你,小希。”
在紀小希的印象裏,商祁延冷漠強勢,還從來沒有對誰這樣低聲下氣過。現在她有了這樣的“殊榮”,卻是以失去一個孩子為代價,還真是諷刺。
旅館的小房間裏,燈光昏暗,商祁延俯身望著她,越發顯得眉目硬挺,目光深邃。這男人的魅力,紀小希從來也沒有否認過。甚至就連她自己,也曾一度沉溺在他給過的溫柔假象裏。可是失去一個孩子,已經是血的教訓,一條小生命為代價,還不夠她看清現實的殘酷嗎?
眼睛裏閃過幾次猶豫,她終於還是垂眸說:“商祁延你還是走吧。”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紀小希繼續說:“我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今天的拍賣會,我猜你肯定也知道,我把你送我的所有東西都賣掉,就是想和你徹底劃清界限。”
他送她的東西她不要了,他這個人,她是更不想要了。
“紀小希,你別逼人太甚!”商祁延咬牙切齒,“今天拍賣會的賬,我還沒和你算,你倒是自己提起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捏住了她的下巴。
軟嫩的皮肉傳來一陣鈍痛,紀小希皺了皺眉頭,卻是不甘示弱地回敬他:“是我逼你還是你逼我?我躲你躲了這麼久,我多有討厭你你知道,現在還來逼我!”
商祁延看她滿臉的決然,再想想剛才她和喬悅在一起時候柔順的模樣,心頭的怒火蹭的一下子就點燃了。他的手上加了幾分力道,看到紀小希疼得皺眉,心裏卻升起一股快意。他冷笑說:“紀小希,你真的知道什麼叫逼?”
紀小希,你真的知道什麼叫逼?
這句話陰鷙冷漠,讓紀小希聽得一個哆嗦。
不由自主地,她就想起他第一次占有她時的情景。當時她多麼害怕多麼絕望,可無論她怎麼哀求,這男人也沒有憐憫半點,還是撕裂了她的身體,狠狠地占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