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真要是恨起什麼人,吃了他都是輕的,他會讓那人生不如死,備受折磨!
不過這話,程媽顯然不敢說,她隻是訕笑著,“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紀小姐長途跋涉地回來,她身體又弱,我怕有什麼不舒服,所以……”
是啊,她身體向來不好,尤其是流產之後,到現在都沒有養起來。剛剛被他那麼一陣折騰,也不知道她那小身體吃不吃得消……
怒氣發泄出來,現在商祁延情緒平複不少,已經開始考慮紀小希的情況。
程媽小心翼翼地窺伺著他的臉色,為了早點進去看看紀小希,又硬著頭皮說:“那個,剛才我看兩個保鏢帶她上樓,她腳上還有點不方便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會兒亂跑,把腳給崴著了。”
什麼?她的腳還受傷了?他怎麼沒有發覺?
悄悄舔了舔嘴唇,商祁延對她的擔心越來越深,垂眸看一眼程媽,自己拉不下臉立刻回去看她,就咳嗽一聲,對程媽說:“那你進去看看她吧,要是有事,你再叫我。”
“是!是!”
程媽得到了同意,馬上急匆匆地開門閃身進了商祁延的臥室。
商祁延站在門外,朝裏看了一眼,終於沒有跟進去,但是也沒走開,就像程媽剛才一樣,腳步躊躇地等在外麵的走廊裏。
“誒?怎麼臥室裏都沒有人?”
程媽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大床,上麵沒有紀小希的身影,她自言自語了一聲,又轉著去敲浴室的門,想著紀小希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正躲在浴室裏哭。
可是浴室裏沒有回應,她貼在門板上聽了聽,裏麵也沒有水聲,看來是不在裏麵。
又查看了書房和影音室,都沒有紀小希的人影,最後去了衣帽間,乍一看也沒發現她身影,垂眸向地上一看,這才猛然瞪大眼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喊出聲:“哎呀!紀小姐,紀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地上蜷縮著不著寸縷的小女人,白嫩的身上滿是青紫的淤傷,後腰那裏被磨破了好大的一塊皮膚,現在正往外滲著血絲。她臉色卻是慘白如紙,緊閉的眼角還帶著晶瑩的淚痕,腳腕那裏紅腫不堪,已經粗的像是饅頭一樣。
這……這要不是在家裏發現了她,程媽真要以為這是什麼犯罪現場。
剛剛那聲不自覺的尖叫傳入商祁延耳朵裏,他顧不上矜持,馬上衝回了房間,幾步奔到衣帽間裏,慌張地問:“怎麼了?小希她怎麼了?”
程媽嚇得站起身來,指著地上的紀小希,回頭對商祁延結結巴巴:“紀小姐……紀小姐她、她好像傷得不輕啊……”
一眼看到小女人不著寸縷的狼狽模樣,商祁延冷酷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自在,撥開程媽,自己蹲下去立刻扯了一件自己的襯衫把她身體裹住,一把打橫抱了起來,邁開長腿就向外走去。
程媽愣了一下,馬上也跟了出去。看到商祁延小心翼翼把紀小希放到了大床上,然後焦急地吩咐她說:“她發燒了,你快去弄點涼水來,給她冷敷一下。”
“好,好。”
她答應著就要去,商祁延又喊:“先回來。”
“少爺?”
他查看一眼她腳腕的紅腫,皺眉又說:“算了,你直接給上官大夫打電話,讓她馬上過來。小希情況不怎麼好,還是讓大夫過來好好看看。”
“是。”
程媽答應著去了,房間裏隻剩下商祁延,一言不發地守在紀小希的床前。
剛剛第一眼看到她躺在地板上,他覺得心跳都漏掉了一拍。她雪白身體上的傷痕,她眼角的淚水,還有她紅腫的腳腕,都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可這能怪誰呢?都是自己,居然狠著心把她弄成了這副樣子。
不過短短半個小時,他就已經後悔的不知所措,但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從小到大,商祁延接受的一直都是經商世家的精英教育,喜怒不形於色,最擅長控製自己的情緒。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幾乎完美的自製力,在紀小希這個小女人身上,總是失敗的潰不成軍。
見到她,想要的時候欲望格外強烈,生氣的時候怒氣也不可控製,而高興的時候,也隻有她能讓自己會心地發出笑聲。在她麵前,他的所有情緒都像是被放大了,不再受自己的控製,全憑著她來左右。
她欺騙了他,他就憤怒的不能自己,她對他好一點,他高興的像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在幼兒園得到了小紅花,她受一點傷,他心疼的恨不能自己來代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