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醫生,我有一個請求。”
“您請講。”
“我希望您能夠隱瞞商尹的真實情況,對外宣告他已經死亡。”
“為什麼?”
文森特醫生的辦公室裏,商祁延正和他用意大利文流利地交流。
商祁延已經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他沒對文森特解釋原因,隻是朝後偏了偏頭。後麵的保鏢頓時會意,彎腰遞上一張黑卡。
隨手接過來遞給文森特,商祁延說:“這張卡,會代替我回答您為什麼。”
北歐的醫院,多是私人醫院,並不受政府的管轄。文森特接過黑卡左右看了看,聳了聳眉毛說:“太妙了,這真是個絕妙的答案。”
他和商祁延對視一笑,兩個人心照不宣。
商尹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好在救治及時,醫生的水平也不錯,並沒有釀成大禍。
他一醒來,隻覺得眼前一片光亮恍惚,定了定神,才發現自己在病房裏。腦海裏馬上出現暈倒之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胸前的畫麵,他卻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僥幸活了下來。
“你總算是醒了。”
耳邊響起熟悉的低沉嗓音,他一驚,連眨了幾次眼睛才讓麵前的畫麵清晰起來。
病床前高大挺拔的身影讓他有些詫異,受寵若驚地問:“商總,您、您怎麼來了?”說著,就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嗯……”
他一動,又牽扯到了傷口,還沒能起身,就疼得先皺了皺眉。
商祁延沉聲說:“別亂動了,你快好好躺著。”
“我……咳咳……”
剛剛醒來的商尹還很虛弱,不過說了兩句話,就輕輕地咳嗽起來。
商祁延不多廢話,單刀直入地問:“商尹,這次什麼人做的?你看到了沒有?”
微微搖了搖頭,商尹低低地說:“沒有。當時我後背一冷,本能地一回頭,隻來得及看到一輛黑色無牌的車裏伸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其他的,什麼也沒看到。”
“那你有猜測中的人嗎?”
“商氏這些年發展的好,樹敵很多,要確定是誰,真的不好說。”
這幾年,在商祁延的帶領下,商氏的產業的確是擴張迅速,商界樹敵頗多。但是有這個膽子真來動手的,要麼是被商氏逼到了窮途絕路,所以不要命地報複;要麼就是輸的太難看,對商祁延懷恨在心。
前者可能性不大,因為商祁延在商場上一向崇尚良性競爭,很少故意把誰逼上絕路。後者麼,他微微眯了眯眼,腦中已經有了一個名字。
趙秦風。
趙氏和商氏一向不和,趙秦風算計了他許多年。但是他一直避而不戰,不是因為怕了他趙秦風,而是暫時還要發展自身,不想把過多的精力浪費和外人鬥氣上。
而這一次,趙秦風以為終於抓住了他商祁延把柄,歡天喜地簽下了科技園,卻不想是被商祁延設了圈套。他那麼心高氣傲的人,和商祁延一時瑜亮,現在輸的這樣慘,還不能對外明說,當然是一萬個不甘心的。
隻是,商尹外派北歐,這件事對於外界是保密的。如果真是趙秦風派人做的,那麼他是怎麼得到商尹的消息呢?
難道……
商祁延微微歎息,這一次,不管他絕地反擊如何精彩,在商尹身上,總歸是他大意了。
“你好好養傷吧,我先去處理一下這邊的事情。”
商尹出事後,北歐市場這邊一團亂,他必須去鎮場才行。
“商總……”商尹艱難地開口說,“您還是、還是回意大利吧。那邊多少還安全一點,這邊就……”
他剛剛出了事,現在商總還要留下來,不是等著給人做活靶子嗎?
“這個你別操心了,安心養傷就好。”
“可……”
“文森特醫生。”不再聽商尹說話,商祁延直接叫來了文森特醫生,“商尹就交給你了,請務必好好照顧他。”
“當然,請您放心。”
“嗯。”
說完,商祁延起身就要走,商尹強撐著又叫了一聲“商總”,可是他已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商尹身體底子好,子彈取出來之後,沒了生命危險,剩下的就隻是需要靜養了。
文森特有了商祁延的吩咐,當然對商尹格外照顧。到了晚上很晚,才離開他的病房,下班回家。
他的家在幽靜處的一間別墅,車子開出鬧市區以後,幾乎就沒有沒有同路的。但是今天,後麵有輛車,一直對他窮追不舍,好像就是故意盯梢。
想到商尹那個嚴重的槍傷,他頓時有些發慌,加速開到了家裏,沒想到那輛車也停在了他的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