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嘟著因為發燒而有些幹裂的嘴唇,雙手拉了拉被子,翻過身就不再理他了。
商祁延萬分無奈,隻好拍著她的肩膀又哄:“先把水喝了,發燒都口幹。”
她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理都不理他。
“好好好,我告訴你,都告訴你還不行麼?”
這下,她倒是立刻翻過身來,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盯住他,“你說呀。”
歎了口氣,商祁延一邊給她喂水,一邊才慢慢地說:“是商尹,他被人暗算受了傷,住進了醫院。”
“商尹?”就著商祁延的水杯,她乖乖喝了兩口,旋即不可思議地問,“他不是被你發配到北歐了嗎?”
“就是在北歐受的傷,我也是從北歐剛剛回來。”
看小女人喝夠了,他把水杯放回床頭櫃上。她盯著他的背影,不等他轉回身,已經迫不及待地問:“他傷的嚴重嗎?怎麼受的傷?現在怎麼樣了?哎,你怎麼之前都沒和我說?”
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他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回身坐在她床邊,大手揉了揉她絲滑柔軟的頭發,他把商尹受傷的前後經過都一一告訴了她,看她瞪大眼睛,小嘴張得圓圓的,他搖頭笑著說:“之前沒告訴你,就是怕你緊張擔心。現在都解決了,商尹傷勢好一點也會回來,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了。”
紀小希如此詫異,不僅僅是擔心他。而是,沒想到,莫妮真的會和他骨肉相殘。
“那……那你打算,把莫妮怎麼辦?”
不知道為什麼,問這句話的時候,紀小希心髒砰砰跳的厲害。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麼樣的答案,隻是覺得,自己開始真正進入商祁延的生活,有種未知的驚恐敢。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把他的事如此詳細地告訴她。
“你覺得呢?”
商祁延沒回答她,而是低聲反問。
他的平淡的口氣裏隱藏著疲憊和失望,她默默地想,被自己的親妹妹這樣算計,他應該也是傷心的吧?其實,商祁延看起來無往不利,是所有人眼中的狠角色。但是他內心深處也始終藏著一片柔軟的地方,是留給愛情親情和友情的。
“我不知道。”
紀小希搖了搖頭,替他有點難過。
“我也不知道。”
商祁延深吸一口氣,低低地說:“現在麼,莫妮對我還構不成什麼威脅。商尹出事,也是我太大意了。隻不過,莫妮有了這樣的心思,往後說不定會做出更加喪心病狂的事情來。所以我才擔心你。昨天你第一次掛了電話關了手機,聯係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著急。商尹出事已經讓我很擔心,如果中槍的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當時我是沒有辦法,才把古麗叫去看看你,沒想到……”
原來是這樣。
他的暴躁和冷酷,從前她覺得是對她的羞辱,現在看來,多半也是為她擔心吧。
心裏一軟,聲音也軟了下來,紀小希喃喃地說:“對不起,昨天我……”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錯的還是我。”商祁延的聲音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告訴你這些,也不是給自己找借口,我隻是怕你誤會,怕你又多想。”
門外的小護士本來要過來給紀小希測體溫,推門看到他們你儂我儂的樣子,含笑搖了搖頭,端著托盤又離開了。
要不是在上官大夫這裏上班,不止一次見過商總對這位紀小姐的溫柔體貼,她肯定覺得這不是商總本人。
一切解釋清楚,紀小希問:“那商尹什麼時候回來?”
商祁延挑了挑眉,“你好像很關心他嘛,嗯?”
紀小希展顏一笑,推了他胸口一下,“對呀對呀,我就是關心他,我男人緣好嘛!”
真是反了她,敢用他的話來調侃他了。
商祁延伸手,突然把她向懷裏一抱,沉聲說:“我道歉是真的,但是吃醋也是真的。你以後,還是要離那些男同事們遠一點,明白麼?不然,我可不保證哪天忍不住開除了誰。”
在他懷裏,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道,紀小希安心在他胸口蹭了蹭,暗笑著說:“明白啦。不過,昨天我和那個周明傑,真的什麼都沒有。他……他的確有那個意思,但我拒絕他了,你可以問古麗!”
“知道。”
“還有對商尹也是,你可別亂想。”
他胸口顫巍巍的,雖然沒出聲,但是紀小希知道他也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