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兩口子看了看,這丫頭還不情願離開葉家?但葉寡婦已經把她賣了,那她現在就是他們家的人了。
“你現在是朱家的人了,走。”朱宏媳婦王氏上前就要抓她,她瞧起來弱不禁風,自然也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哎呦哎呦……”王氏還沒抓到葉清,自己的五指便在葉清的手裏了,她手上稍微用點力,王氏立刻疼得哀叫起來。
“我說過,我的命輪不到你們做主,把我的賣身契拿來。”一手抓了王氏的五指,葉清一手伸向朱宏。
葉寡婦臉色一陣青白,這個死丫頭,她銀子都收了,甚想上前抽她一頓,想到她自己對自己動過的手,莫名的又有幾分懼意。
朱宏看自己媳婦在她手中哀叫著掙不脫,頓時氣得頭頂冒煙,一個黃毛丫頭而已,竟敢動手,那以後真到了朱家,如何了得?
等等,他怎麼沒聽說這葉清幾時變得這麼凶悍霸道了?
且管不了那許多,王氏已哀叫著在喚他了:“相公,相公。”
朱宏衝上去,就要去打葉清,葉清在他衝過來之時扯著他媳婦的手,一腳踹過去,隻聽砰的一聲,這朱宏一個根頭栽在了地上,隨之,他的身子被一隻腳狠狠的踩住,是葉清的腳,他媳婦王氏也被葉清推拉之間給推倒在地上。
葉寡婦嚇一跳,沒想到這葉清平時悶不吭聲就知道幹活,打起架來這牛勁還挺大。
抬手,葉清從朱宏身上抽出自己的賣身契,看了一眼,上麵確實寫了葉清的名字,她便揣在了自己身上了。
從現在起,她是自由人了,誰也別想把她像牲口一樣買賣使喚。
朱宏躺在地上,由於身子被她踩在腳下,竟是絲毫動彈不得,隻能破口大罵:“死丫頭,你敢對老子動手,你死定了。”整個冀北十二莊的人,沒有一家一戶敢主動招惹他們朱家的,這葉清當真是吃了態心豹子膽了。要麼就是膽子不正常了。
葉清冷冷的盯了他一眼,道句:“滾。”胎腿踢了一腳,朱宏嗷嗷一叫,身子朝外一滾,雖是疼得很,但也不敢逗留,二話不說,趴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外跑,隻留下一句話:“你們給我等著。”
他媳婦忙跟著一塊跑了,回家搬救兵去了。
“清兒,這是怎麼了?你身子好些了嗎?”隨著這兩個人跑開,有個上了些年紀的婦人走了過來,手裏還端著個碗,裏麵是一碗米粥。
她自然是看見了,隻是有些震驚,這還是清兒嗎?
葉清看了她一眼,是有記憶的。
葉寡婦的婆母,有六十歲了。照輩份,葉清是要跟著喊一聲奶奶的。
葉寡婦的丈夫死了後,老大家就與葉寡婦分家了。
葉寡婦拖著正在成長的女兒,孩子們吃得又多,幹活又少,實在太虧了,堅決分了家。婆母自當是要跟著老大家住的。雖是跟了老大家住,平日裏也沒少偷偷周濟葉寡婦的,但老大家也沒什麼吃的,又有自己的孩子要養,再怎麼周濟,又能幫葉寡婦多少。
葉奶奶這大晚上的端了碗米粥過來,還不是因為知道葉清生病了,說是病到現在還沒好,今一天都沒有下地了,她知道家裏沒什麼吃的,趁著天黑,就端了碗粥偷偷摸摸的過來了,不曾想,就看見葉清踩了朱宏那一幕。
葉清看著進來的葉奶奶,記憶中,這個世上也隻有葉奶奶待她最好了,知道她辛苦,幹活重,但又吃不上什麼,她家裏若有什麼吃的,隻要有餘,就偷偷送到田裏去,塞給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