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秦氏忽然就帶著壓抑的怒氣叫了起來,雙眸通紅。
“瑾兒從昨個回來後,就哪也沒有去。”當時是公孫瑾帶著公孫玉一塊回來的,沒有葉清,回來就從公孫玉嘴裏聽說了外麵的情況了,也便知道齊晟追到這邊來了的前後。
秦氏像母雞護小雞一樣把公孫瑾護在了身前,雖然她一個婦道人家根本不可能護得住,但身為他的母親,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真的命喪在他們手中。
秦氏的情緒漸漸有些失控:“你們想要他的命,直說就是了,還要再編個理由陷害他,想陷害他爹一樣嗎?”
“你們想要殺他,就先殺了我吧。”
“娘。”公孫瑾伸手要把她朝一邊拽,身為兒子,他怎麼能夠讓她護在自己的跟前。
“瑾兒。”秦氏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她已經死了丈夫了,她不能再失去兒子的。
“娘,我沒事的,玉兒,你帶著娘先進去。”公孫瑾衝公孫玉喊了一聲。
正愣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公孫玉反應過來後衝葉清吼了起來:“葉清,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哥殺人,我哥沒有殺人。”
“閉住。”公孫瑾忽然就衝她喝了一嗓子,聲音嚴厲,令公孫玉一下子就住了口。
公孫瑾舉了手中的佩劍,道:“既然你認定是我殺的人,你就過來為他們報仇吧。”
葉清盯著他,他麵色泛冷,如同他的眼神一樣。
猛然,葉清轉了身,走了。
她所認識的上官瑾,連她一個過路的陌生人都肯伸手搭救,這樣的人,他怎麼會忍心濫殺無辜,連七八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是她太過於著急想揪住凶手,第一個便懷疑上了上官瑾。
不是上官瑾,又會是誰呢?
出了院子,葉清牽了馬就往外走。
她一定要找出這個凶手,一定要報這個仇不可。
“清兒。”齊晟也已跟著她走了出來。
她臉色有些發白,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神情。
有恨,有悲,有痛,亦有憤。
齊晟隱隱明白,那是什麼了。
院戶一家的死,讓她心裏格外的難受了吧,所以,她第一個反應便是覺得是上官瑾所為。
他當然,這一切與上官瑾沒有關係。
知道這些卻沒有阻止她過來找上官瑾,這種不可言說有深意,他自然也是不會如實朝葉清相告的。
葉清翻身跨上了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的神情,令齊晟內心微微愣了一下。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他不太能懂,但總歸,不會太美。
“駕。”她一句話沒有再說,策馬走了。
她是一個特種兵,從小所接受的信仰都是忠於國家,服務百姓。可是現在,到了這個時空,入了宮之後,在這個封建製度之下,她忽然發現,自己的信仰正在被考驗。
她選擇的丈夫,與她有著不一樣的信念。
他要走的是一條要踏著無數人鮮血才能走下去的路,這條路上,會有很多無辜的人死亡。
在有些時候,他必須選擇一些特殊的手段。那些手段,她都可以理解,也從不說什麼。
但是,現在,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用鋪滿鮮血走下去的路,帶來的不僅僅是他的勝利,還有一些不可控的後果,比如院戶的一家數十口人,全都因他們無辜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