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蹄聲響,馬車離京城越來越遠,行在了寬敞的官道上。
這次回程的路上,齊廣陵單獨坐了一輛馬車,對了,鍾神醫被安排在他馬車裏了。
他微微合著眼,對於他來說對麵坐了一個人和沒坐人好像也沒有多大的區別,該當空氣的時候就當空氣,好在鍾神醫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能不說話的時候他也絕對不會和大皇子多說話。
“我渴了。”不知過了多久,齊廣陵開口說了一句話。
鍾神醫去拿一旁的水壺,給他倒一些茶水,茶還是溫的。
他這個人金貴得很,平日裏不喜歡喝涼水,總是要喝茶水,再不濟也要喝燒開過的水。
“大皇子,大皇女沒把您的眼睛治好嗎?”
“……”正喝茶水的齊廣陵頓了片時,說:“你監視我啊?”
鍾神醫嗬笑一聲:“這種事情還需要人監視嗎?你都光明正大的去了。”
“鍾神醫都沒有辦法的事情,這些庸醫更沒有辦法了。”
“誰說我沒辦法。”
“等這次去南唐辦完事回來後,我就可以靜下心裏好好研究醫治大皇子的藥了。”
“你們要去南唐?”齊廣陵微微蹙了眉。
“是啊,大皇子,你還是祝我們一切順利吧,隻要我們能順利回宮,你的眼睛就有機會被治好。”
齊廣陵冷嗬了一聲,聽起來像是在威脅。
他們要是不能順利回宮,他這輩子就當瞎子了?
“去南唐做什麼?”他漫不經心的問了句,輕輕吹了一下杯中還熱呼的熱,品了幾口。
“辦一些私人的事情。”
齊廣陵了然,道:“你是南唐人吧。”
“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告訴他還為時尚早,他現在隻要把他們下一步的行程透露給他就夠了。
忽然,一道琴弦聲入了耳。
“……”齊廣陵又蹙了眉,明顯有幾分的不暢快了。
這琴弦聲是從齊晟那邊的馬車裏發出來的,臨走之時,他把那個琴一塊出來了。
他倒是會享受,一邊懷抱美人,一邊彈著曲兒,可能另一個人還會在一旁合唱幾句。
他這麼會享受,他一個瞎子坐在這兒反而不愉快了。
“鍾神醫,你去幫我做件事情,去齊晟那邊,把那琴抱過來,就說我要用。”
“……”憑什麼啊!鍾神醫當然不願意去做這事,難得二皇子還有雅興撫琴,當然是要讓他盡興了。
“你若不去,我便去了。”齊廣陵站了起來便要往外走。
“大皇子,您這樣不妥吧?”鍾神醫喚了他一聲,仗著二殿下忍他讓他,他倒是越來越過分了。
“停。”齊廣陵顯然不會管這邊妥或不妥,直接走了出去喊人了,讓駕馬的護衛暫停。
隨著馬車停了下來,齊晟那輛跟隨而來的馬車也停了下來。
齊廣陵站在馬車上沒有動,隻是朝那邊喊了一聲:“二弟,把你的琴也借我一用吧。”
在馬車停下來之時齊晟已沒有再撥動琴弦了,聽見喊他的聲音他坐著未動,回了他一句:“晚會借你用。”他正用著呢,這會真不想給他。
“借你個琴而已你都不舍得,這麼小家子氣可不太像你的作風。”
一旁的葉清被氣笑了,她看了一眼旁邊的齊晟,他有些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