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著我做什麼?”馬車之內,齊廣陵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一個瞎子,哪隻眼睛看見我盯你了?”葉清並沒有收回自己目光的意思,停止在他身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
“我眼雖瞎,但心不瞎,你一個婦道人家這般盯著一個男子看,不覺得不合適嗎?”
葉清不由得嗬嗬笑了起來。
確實,他是眼瞎心不瞎。
“我在想,這次回宮多半也是凶多吉少,是什麼令大皇子明知道有凶險還要義無反顧的回宮?是皇位嗎?”回去之後想和齊晟爭一爭那們皇位,但他是個瞎子,他拿什麼來爭?如果他雙眸能看得見,可能還有機會爭一爭的。
“我不放心他。”
我不放心他,這五個字就那樣冷不丁的飄進了葉清的耳朵裏,讓她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問了句:“你剛才說什麼?”
齊廣陵沒有再說第二遍。
葉清想了想,回了他兩個字:虛偽。
齊廣陵沒有吭聲,虛偽就虛偽吧,他本虛偽,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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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齊晟順利回宮。
來不及洗漱更衣,聽說他回來的齊元便匆匆趕了過來看他。
半個時辰後,段皇後那邊派人過來傳他去宣政殿。
皇上駕崩後,段皇後便移居在此了。
齊晟換了件衣裳,帶了鍾神醫一塊過了。
來到宣政殿,侍候在此的公公進去通報了一聲後過來傳話,請齊晟進去,隻是讓鍾神醫留下來了,因為段皇後沒宣他。
這般,齊晟獨自來到宣政殿,段皇後麵前。
段皇後這邊擺設了一桌宴席,明顯是知道他回來了,特意為他準備的。
“兒臣見過母後。”齊晟行了一禮。
“晟兒,坐。”段皇後麵上露出幾分慈母的柔和,招呼他坐到自己旁邊來。
齊晟坐了下來,看著她,她心情應該是不錯的,麵上有著他多年來不曾見過的紅光。
她說:“你父皇駕崩,實在是等不及你回宮了。”所以便按著儀式入土為安了。
“對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陵兒呢?還有,那個丫頭呢?”
照理說那個丫頭是他的妻子,大皇子又是他的兄弟,他們當初是一起出宮的,現在回宮,也應該是一起的才對。
齊晟答她:“有些事,在外麵給耽擱了,過些日子應該會趕回來。”
段皇後點頭,道:“來,我們邊吃邊說,你和我說說,這段時間都去了什麼地方?在外麵又有什麼所見所聞了。”
齊晟看著她,他以往也出宮,回來之後她甚少詢問他在外麵的所見所聞,但今個她脾氣瞧起來格外的柔和,有耐心。
“晟兒回來了,母後這心裏就踏實下來了,你是不知道,你父皇駕崩之後,你又不在宮裏,這朝堂亂成什麼樣了,這幫老臣一個個欺負我是一個婦道人家,說什麼都不聽,個個還動不動就要倚老賣老來,逼不得已,我隻好給他們點眼色瞧瞧,來個殺雞儆猴。”
“來,別愣著啊,你我母子喝一杯吧。”段皇後端了自己麵前的酒,齊晟也就端了放在他麵前的酒。
段皇後把手中的酒飲盡,齊晟看她一眼,就聽她笑問:“怎麼了?喝呀。”
齊晟沒再猶豫,手中的酒同樣飲盡後,段皇後露出幾分滿意的笑容,表情收斂之時她又詢問道:“陵兒的眼睛有好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