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清的威脅下,齊晟老老實實的床上躺著去了。
葉清把買來的桂花糕打開,一邊和他說:“剛在街上買的,還熱呼著,你要吃點嗎?”
“嗯。”他應了聲,葉清也就給他拿了一塊,隻是沒讓他動手去接,送到他嘴邊讓他咬了一口。
齊晟吃了一口後,問她:“你去找他們了?”
“嗯。”葉清也應了聲,又喂了他一口。
等他咽下那一口桂花糕後又問她:“把你趕出來了?”
葉清嘴角扯了扯:“什麼都瞞不過你。”
“對不起。”
“……”他忽然來這麼一句,葉清怔了一會,看著他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你不要這樣說。”他一臉的內疚,他本來就已經很內疚了,他再這樣一本正經的道謙,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責怪他半句。
怪隻怪,命運弄人。
“齊晟,齊晟你看誰來了。”兩個人正說著話,外麵忽然就傳來了喊聲,齊元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傳過來了,片時,就見齊元人進來了,一塊來的還有另一個人——齊廣陵。
一看見這個人,齊晟也愣了一下,他是沒想到他會這個節骨眼上過來。
“怎麼,看見我很意外嗎?”齊廣陵一邊走到他麵前來一邊詢問一句。
“……”齊晟看他一眼,本要起身的,齊廣陵伸手摁在他的肩膀上道:“你何必與我這般生疏?”明明受了傷在身,是應該躺著歇息的,可看見他過來就想起身,這說明什麼?說明他與他的距離拉遠了,生疏了。
他若還把他當成過去那個齊廣陵,便不會因為他的出身從床上起來了。
齊晟也就繼續靠著沒動了,隻是說:“皇上難得來府上一趟,我總要起來招待你一下的,免得你心裏怪我怠慢了你。”
“在你心裏就這麼想我的?我就是這麼個小家子氣的人?”
“……”一旁的齊元看了看這兩個人,這說話的口氣不太對啊!怎麼聽著有吵架的味道。
倆個人說話,葉清同樣插不上話,她默默的轉身去,去準備點心水果茶。
齊廣陵這時也就順勢坐了一下,坐在他麵前的凳子上看著他說:“既然你的眼睛好了,這個兵符我還給你。”
“……”
“你不是常說,將來由我治國你來護國,這話還算數嗎?”
“我……”齊晟搜刮著可以推托的字句:“我答應了丫頭,等過了年要帶她周遊列國。”
“……”葉清正在那邊準備茶水,忍不住暗暗翻白眼,她幾時答應了?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之後,昨個他們是有交談過,她的意思是隨便住哪都可以了,周遊列國這事,她現在還沒這個打算,大哥二哥那邊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有些事情她放心不下。
“周遊列國?你打算周遊一輩子不回來?”齊廣陵這會開始仔細的詢問起來了,有幾分的咄咄逼人。
昨個晚上的年三十是他一個人過的,這也是他出生以來頭一次一個人過年。
往年,他們都在宮裏,大家會一起守年夜,在年初一會一起給長輩請安。
現在忽然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想他這輩子可能不會再主動進宮來見自己了,他就覺得難受,不舍。左右思想一番後,最終是駕不住自己內心的牽掛,他帶著兵符過來了。
把他的兵符還給他,他的手裏心裏有了對朝廷的牽掛,就沒有辦法離他太遠了,哪料他還是要拒絕,說什麼要帶著葉清去周遊列國。
“也不是。”
“你一大早上過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的?”齊晟又反問一句,明顯的是想岔開話題,不想談這個。
“我一大早上過來,是想來看看你們的,往年大家都在宮裏過年,現在忽然出了宮,看看你們在這兒住的習慣不習慣,剛一過來就聽七叔說你受傷了,你也真是的,人家捅你你就由著人家捅,你不要命了?不怕真的把你給捅死了,你那丫頭從此就成了寡婦了?”
知道他在乎那丫頭的命,他不能不把這丫頭搬出來刺激他一下。
堂堂戰神,還能讓個普通人給捅一刀,他可真行。
齊晟微微蹙了一下眉,他當然不想過讓丫頭守寡,便道:“我有分寸。”
“有分寸就好,這個你收好了。”齊廣陵把兵符往他手裏塞。
“等我回來再說。”齊晟暫時不想收這玩意,推辭著不肯接。
“你現在就收著,它以前是你的,以後也是你的,不管你走到哪裏,都是你的。”
他都可以把這東凰拱手給他了,他又豈會真的小家子氣的連十萬的兵符都舍不得送與他。
到了今天,對於齊晟,他真的沒有什麼信不過的了。
他開始篤定,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想自己死,他也不會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