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二月底吹來的風還是很冷。
下樓後,安清甜微燙的臉頰上的熱氣被吹散了些許,心底那份悸動也跟著壓下去幾分。
他居然會這麼幫著自己…
陳姐可以不了解她平時如何如何,她自己是清清楚楚的。
安靜?怎麼可能…
才穿過來兩天,季憫就極嫌她很吵呢…
而且原來的安清甜也是個話多的主兒。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把一肚子的話好好掂量了一下,安清甜動了動唇,一圈兒淡淡的白氣跟著出現,嚐了一大口涼氣的她立馬哆哆嗦嗦地重新閉上嘴巴。
從有空調的溫室重回天寒地凍,這落差有點大。
她默默把兩隻冰涼的手揣進校服的衣兜,脖子也藏進領子裏不少,整個人縮得像個慫了的鴕鳥。
“剛才,謝謝。”她生硬的聲音悶悶地傳來。
嘰嘰喳喳的話嘮突然轉了性,言簡意賅。因為天太冷。
“物理好好學。”
“…嗯。”不愧是年級第一的學神,這都離不開學習。
一向話多的安清甜幽怨地歎息了一聲。
下午第一節課還沒有結束,除去操場,整個校園還回蕩著老師激動高昂的講課聲,她的小動作不被發現都難。
季憫薄涼的黑眸掃了她一眼,安清甜下意識地一驚,當即有了深刻覺悟,痛改前非般地說:“我一定好好學!”
季憫:“……”
兩個人一路沉默地回了教室。
一到門口,正在自習的同學們就不約而同地聞聲抬起頭,看看前麵的季憫,又看看後麵的安清甜。
結果兩個人都很淡定,若無其事到根本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就…就這麼著一點事都沒有?可以再神奇一點嗎?
他們很好奇那位年級第一的大佬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安清甜自然是注意到了來自同學們的驚奇眼神。
仿佛是在看什麼稀有物種。
發愣的她盯著前麵的人認真地想了一下。沒錯,季憫確實是稀、稀有…的人。
剛回位子,下課鈴就恰時響起,不少耐不住性子的人紛紛跑過來詢問。
“不要太擔心,陳姐沒為難我。”
“快吧?我也覺得很神奇誒。”
“好啦,我真的沒事了。”
上完廁所回來的一個男生路過這裏,難以置信地說:“居然能從陳姐那兒虎口逃生!清甜兒你挺幸運的。”
“是吧?我也覺得我運氣超好。”深知真相的安清甜忍不住笑出聲,等那個同學走了,一回頭發現自己正被季憫冰冰冷冷地注視著。
她被這股寒意震得抖了一下,腦袋空空如也,開始尬聊,“那個…那道題,你聽懂了嗎?”
這就像兩個人的秘密暗號。
結果季憫一語不發,視線也沒有挪走半分。
“…我做張物理卷子。”安清甜邊說邊彎腰窺進抽屜找自己那份物理全真模擬卷。
頭頂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還有四分鍾上課。”
安清甜半抬的胳膊一僵,賠著笑臉重新直起身來,笑眼彎彎地用著討好的語氣,“…好嘛好嘛。”
哎,她這個話嘮女主當得太失敗了。
“清甜。”
江音音的聲音打破了同桌兩人的寂靜。
剛把英語試卷放到桌上的安清甜立刻抬頭對上江音音的眸,一邊感歎她的顏值一邊揚起笑臉,“怎麼了?”
“橙兒下周六過生日,你有沒有空來?”江音音開門見山道,有一縷長長的墨發沒有紮好,散在她潔淨白膩的側臉,看起來格外賢淑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