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決氣急敗壞的甩了甩手，似乎還準備再揍上一拳。
林決憤怒的質問道，“你怎麼有臉來見她？”
是啊，自己怎麼有臉來見她？
冷梟腦海裏回蕩著這句話，是自己把顧然害成這幅模樣。
張曼輕輕吐出一口氣，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術室，“但願她有命見你。”
林決朝張曼低吼了一聲，“她不會有事的！”
隨即張曼又輕笑一聲，“不過我想，就算她有命見你，也不願見你。”
張曼那笑聲裏充斥著滿滿的諷刺，冷梟一把攥住了林決試圖揮第二拳的手。
冷梟甩開了林決的手，強硬道，“第一拳是我讓你的，我是做了對不起顧然的很多事情，但——不代表你有資格審判我，你不是她。”
林決沒理會，和冷梟扭打在一起。
林決這時候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拳拳揮出去卻被冷梟躲開，心中怒意更深。
他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忘了什麼技巧，隻知道揮舞拳頭。
冷梟輕而易舉的躲避過去，朝他腹部揮了一拳。
林決吃痛半蹲在地上，捂住腹部麵有難色。
冷梟卻沒再動他的打算，隻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到此為止。”
“叮——”
突然，亮著紅色的燈轉成綠色，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先走了出來，淡然的摘下口罩。
大家全部的目光都落在那醫生身上，張曼更是恨不得湊到他耳邊，緊張的問道，“那個……醫生……怎麼樣了？”
張曼語氣很慢，她太怕聽見那些不好的情況，緊張的舔了舔嘴唇。
醫生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抱歉，節哀順變吧，我們已經盡力了。”
“病人……”醫生頓了一下，改口道，“死者送來的時候生命跡象已經很微弱了，我們能做的不過是讓她走的少些痛苦。”
醫生的聲音很輕，但卻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耳朵裏。
張曼淚流滿麵，抓緊了醫生的手，哽咽道，“您能不能再試試，多少錢都可以，求求您了，隻要她活過來。”
醫生拍了拍張曼的手，他見慣了太多的生離死別，早就練成了一副鐵石心腸。
醫生再次歎了一口氣，“人死不能複生，我是醫生，不是神。”
張曼抓著醫生袖子的手瞬間鬆開了，無力的垂在地上，低聲嗚咽起來。
緊接著一輛擔架車被推了出來，白布下埋著的隱約是一個人形。
推車的護士見他們都沒動，也不方便直接推去太平間，“你們……商量一下？”
張曼撲到邊上抱緊了那具已經冰涼的屍體，眼淚大滴大滴的砸在白布上，暈染出一片水漬。
“然然，我把葉婉如送進警察局了，我替你報仇了。”
“然然，我們不是約好了去逛街的嗎，你這個人最守時了，你怎麼不起來呢？”
“你起來看看我好不好？我們約好了的啊，你可不能失約。”